无数的石头,夹着灾民的怒火,怨恨,绝望,砸向了吴项,吴项眼睛瞎了,双眼流着血流,承受着这犹如十八层地狱般的酷刑,在场的官员,无不惊惧,八皇子直接承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画面,神经绷断,当场尿着裤子,晕死过去。 李福全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当周锋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只觉的脖颈一凉,无形中,仿佛有一把刀,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那是来自这个帝国年轻太子的威压,完如实质,令人害怕。 “周全福,此事振灾,由你辅助,此事,你该担何罪?”周锋清冷的质问,从头顶砸来。 周全福双手高举,伏于地面,官袍下的身体发着抖。 “老臣该死,未能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导致营帐失火,损失惨重,更令民与官之间的信任桥梁瘫塌,臣罪该万死,请太子宽恕老臣,老臣许是年纪大了,已然不堪殿下所托,老臣愿解甲归田……” “你是真的老了。”周锋冷声打断他的话:“胡子都花白了,只是,我相信,你所归之处,怕不是田园吧,你该另有去处。” 周全福目光猛的睁大,不敢置信。 “那群可怜的灾民可都看着呢,你们这帮官臣,无力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处,将他们的寄望,辗碎成渣,可本宫并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前砍杀了你,本宫希望你有更妥贴的安排。”周锋前来,一来是降罪八皇子,打碎他的梦,二来是问罪周全福,至于吴项,他并没有想到陆横会把他押到这里来。 周全福身为内阁华盖殿大学士,可以算是李长胜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如果把他给除掉了,也算斩去了李长胜的一方势力。 周全福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明白了周锋的话语,他的脸色惨白如灰,伏在地板上的身子,僵成了石头。 “怎么?你是想像吴项一样,迎接灾民的怒火?”周锋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问。 “老臣叩谢殿下给的体面。”周全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太子不想当场打杀他,想来也是不想给灾民造成凶名的名声,毕竟,太子此番前来,已经算是抢走了八皇子所有的功劳。 周全福再去看前方已然吓晕过去的八皇子,他突然很绝望。 这个懦弱无能,没有胆识,没有担挡的傀儡,已经不堪重用了,想来,内阁将来的前途,怕是堪忧啊。 “回去吧,明早给我一个好消息。”周锋对于周全福的惩罚,看似体面,实际上也算是对他的羞辱。 周全福僵硬的起身,行了最后一个礼,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单薄,他将帽子摘下,一头花白的发散开,踏着这一路的风霜寒意,周全福想起了自己当年科技高中的画面,想着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在那个并不大的小地方来来回回的兜了三圈,那时的自己,多么的意气风发,华茂正浓,初入朝堂显身手,一路开挂式的进入内阁,在朝堂芨芸半辈子,到头来,只怕也是黄土一杯,淡看烟云。 周锋转身看了一眼周全福,突然觉的他老态龙钟,再经不起任何一点风雨了。 呵,老顽固,还治不了你。 “来人,把八皇子这个不顶用的,抬回去,那三十大板子,等他醒来,赏给他。”周锋看了一眼那已经翻着白眼的八皇子,下了一道命令。 李长胜第一时间收到了振灾现场的消息,他还来不及想出对策,第二道消息立即传来。 “太子这么快就到达现场?这么巧?”李长胜古井般的老脸,起了一丝的波澜:“好阴险,好手段。” “周全福怕是保不住了。”李长胜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准备喝杯茶压压惊时,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他愤怒的一拳拍打在桌案上:“吴项被杀?此子不该留了。” 李长胜的脸上出现一丝的疲态,看似所有的计谋尽数算计在心,可这个太子行事风格着实诡异之极,真的太小看他了。 就连大兴皇帝发号施令,也会顾及一下内阁成员的看法,皇权和朝堂间总是能出奇的达到一种平衡,可这个太子,年轻气盛,杀心暴虐,他的规矩,已然成为了一种新的规矩。 “再留着,便是祸患了。”李长胜目光微眯,一丝狠戾屏射而出,他立即拿起了笔,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段话后。 一个幽灵般的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亲自交到太子嫔手里,马上去。” 那人影接过字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门外。 李长胜感到了一丝的头痛,统领内阁十多年,他还从来没有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个个都有弱点,只需要抓住弱点,便能制胜,可眼下,面对着一个不讲权谋,不讲道理的年轻太子爷,李长胜第一次觉的,束手无策了。 “此举,秀秀不会让我失望的。”李长胜决定,让这个女儿,背负一切,也只有她,才能让太子服下那些毒药,也许不能迅速的要了他的狗命,可这毒药侵入身体后,人会虚弱,晕沉,行动滞缓,那太子若是病重,不足于再担任监国,那一切,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八皇子和他的机会,便来了。 东宫! 太子嫔的内殿里,夏秀秀坐在烛光前,看着那张字条。 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杀! 夏秀秀看着这个字,头皮发麻,心中绝望。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天,父亲已然决定要抛弃她了。 无声的泪,从女孩子那双明媚的眼眸中掉落下来。 这一刻的艰难决择,让夏秀秀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和悲愤之中。 父亲从来没有爱过她,却又想利用她,去陷害太子。 在她无助恐惧的时候,太子对她说,一切有我,这东宫,便是你的归宿。 夏秀秀需要一个归宿,需要有人能真诚的待她。 而那个人… 夏秀秀起身,坐在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