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着急用钱到了卖人的地步,你们自己做贼心虚得吃不下东西,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吃。” 林悦耸耸肩,一边将猪蹄往嘴里送,一边观察着林光宗的神情。 在听到林悦的话时,林光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被恼怒代替。 “这是娘给我做的,你一个丧门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吃,连个傻子家都不肯要你,家里养你这么多年,不如养头狗还能看家呢!” 林悦冷呵一笑,“养什么狗啊,家里有你看家不就够了吗。” 林光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林悦在骂自己是狗,瞬间恼怒值大增,他抡圆巴掌就要落在林悦脸上。 而这正是林悦想要的,她迅速躲开林光宗的巴掌,随后猛地抄起桌上的碗,狠狠朝着林光宗的脑袋招呼过去。 “啊!我的光宗!” 姚小慧费尽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李兰给劝了回来。 可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瞧见林悦将瓷碗砸碎在了林光宗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 “姚小慧,这…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乖巧懂事吗,就这种泼妇这辈子别想进我周家的门,咱们后会无期!” 李兰被吓了一跳,狠跺了跺脚后,转身离去。 姚小慧这会儿急得不行,一边想查看林光宗的伤势,一边又想去追李兰。 结果两边都没权衡下,她怒目圆瞪地看向还在悠哉悠哉啃猪蹄的林悦。 “你个小贱人,供你吃供你住,没想到你就是个白眼狼,还反咬我们一口。我告诉你,要是光宗有什么好歹,我一定撕了你!” 林悦嘴角轻扬,一脸淡然,完全没将姚小慧的话放在眼里。 她刚才是看准了点砸过去的,林光宗顶多晕乎两天。 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吓走周家的人。 就凭她刚才这么一闹,周家的人打死也不会再动娶她的念头,她也能暂时避开一个危机。 “妈…好多血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光宗捂着脑袋嚎起来,吓坏了姚小慧,连忙搀扶着林光宗就出门找医生去了。 家里就独剩林悦一人开心地啃猪蹄。 …… 姚小慧和林光宗是下午回来的,正巧在院里碰上了搀着儿子出来晒太阳的齐美华。 齐美华瞧了眼林光宗那满脑袋的纱布,乐呵道:“哟,这是哪家的好人干的啊,砸这么大个包,老天开眼了?” 本就一肚子火的姚小慧,此刻直接一点就着,“积点德吧你,你看看你那要死不活的儿子,也不怕把他给咒死!” “你……!”齐美华就像是瞬间被人戳中软肋般恼怒起来。 住在大院里的人都知道,齐美华的儿子蒋盛十来岁就去了煤矿厂干工。 在这个年代,煤矿厂工人是有希望转正吃国家粮,所以是份不错的工作。 人人都羡慕蒋盛能得这么份差事,结果一年前蒋盛突然得了重病返家,那以后肩不能扛手不能抬,每天气喘吁吁得让人生怕他死过去。 齐美华花光积蓄也没能治好蒋盛的病,这会儿也全靠齐美华夫妻养着他。 所有人都知道蒋盛是齐美华最不能提的痛点,偏偏姚小慧提了。 齐美华二话不说冲上去和姚小慧扭打在一块儿,林光宗本来伤得就不重,见自己妈被打,哪里能忍,帮着姚小慧就将齐美华推翻在地。 周遭的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可都没一个上去帮忙。 “妈…咳咳…妈……” 一旁的蒋盛焦得不行,他坐在躺椅上,整个人眼窝凹陷,被病缠得虚弱,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更别提去帮忙。 此刻的他只痛恨自己的病,恨自己为什么得了病却又死不了,害得他成了母亲的累赘。 他想要寻求周遭人的帮忙,但齐美华正和姚小慧母子打得如火如荼,谁也不敢上去帮架。 眼瞅着齐美华落了下风,姚小慧一个一个巴掌落在齐美华脸上。 蒋盛直接急得病发,两眼一翻白,脸瞬间涨紫。 好在齐美华眼尖发觉了异样,一把推开身上的姚小慧,扑到了蒋盛跟前,“儿啊,儿!快…快去请队医来啊!” 齐美华的喊声拉回了大半人的注意,见到蒋盛止不住抽搐的身体,有的慌忙跑去请队医,而有的则跑过来帮忙将蒋盛抬回了家里。 姚小慧和林光宗站在一旁没动弹,林光宗心虚地扯了下姚小慧的衣袖,低声道:“妈……他们不会……讹咱们吧?” 姚小慧却是一脸地理直气壮,“怕个啥,又不是咱们让蒋盛病发的,而且动手的人是齐美华,咱们也算是受害者!” 听到姚小慧这么说,林光宗的心也逐渐放了下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蒋盛搬回了家,这么大的动静也惊醒了在房间里补觉的林悦。 她出门一看,就瞧见了蒋盛因缺氧而憋成红紫色的脸。 林悦微微皱眉,作为医学生的直觉,她连忙跟了上去,这很可能是她的第一个病人。 跟着一群人进了房间后,队医也随之而来。 林悦并没着急出手,站在角落里查看情况。 蒋盛被抬进房间后一个劲地咳嗽,直接咳了一地的血,吓得齐美华六神无主,跪在床边往自己脸上扇巴掌,骂自己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要去和别人打架。 跟进来的婶子连忙劝她看开些。 而队医在简单检查了一下蒋盛的情况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人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啥?!”齐美华惊得连哭都忘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队医,“不不不,一定有救的,张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呗,我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