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林悦就待在家里将陈娟的医术近一步巩固。 之前陈娟跟聂功他们被安排在一个酒店住下。 得知林悦来了,立马找了林悦,将自己这两个月跟聂功他们学到的医术给林悦展示了一遍。 林悦对陈娟的学习能力很满意,基本上已经可以自己出诊抓药。 特别是针灸方面她的天赋极高,全身穴位背下来,也能通过病情精准知道该如何下针。 林悦让陈娟往自己身上扎,陈娟吓得不行。 在林悦的鼓励下,这才敢下针。 “下针的力度还要再练练,你平时可以对着猪肉下针练力度,穴位的准度和力度都得掌握到极致,不然分毫之差都可能让人丧命。 不过除了这点你其他都很棒,能够在短时间之内练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天赋极高了。” “我知道了师父,等会儿我就去菜场买一块猪肉练手。”对于林悦的夸赞,陈娟极其兴奋。 “除了这个,你也可以去街道那儿摆摊,免费给别人治颈椎或者头疼脑热的毛病,从最基础的下手,一点点积攒给人针灸的惊艳。” 林悦看着陈娟的眼里满是欣慰。 陈娟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给林悦取下银针。 消毒后放进了针灸包里。 “对了师父,你来京城几天是不是都还没见过安老板和小丽?” 林悦点头,“没见过,之前忙着店铺的事,也没来得及打听他们的消息,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陈娟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丽说情况不太好,之前安老板不是跟安天戏院签了唱戏合同吗,安老板自降薪酬,结果……结果安老板演出第一天就火爆了整个京城,连着好几天票都卖空,还有人高价求票呢!” 林悦微微皱眉,这听上去似乎是好事,可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林悦来京城逛了一大圈都没有看见安怀的任何海报。 在成县,安怀可是出了名的角,所以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海报。 安怀连着几天座卖到火爆,现在却销声匿迹,只能说明被打压了。 “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娟微微叹气,神色落寞,“不太好,他们被安天戏院赶出来了,听说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还禁止整个京城让安老板登台唱戏,连……连商贩卖菜给他们都不行!” “什么?!” 林悦惊呼一声站起来,她能想到安怀的日子不太好过,却没想到是这么不好过。 “这也太过分了吧,禁止登台唱戏就算了,还不让人卖菜给他们,就想让他们活活饿死吗?!” 林悦心里打抱不平,当即就要冲出去找安怀。 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安怀现在住在哪儿呢,你带我去找他。” 可陈娟却别别扭扭不肯动,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师父……咱们就偷偷的帮安老板他们吧,这件事情安老板不让跟你说,但是我听小丽说实在是太困难了,让悄悄跟你说,咱们私下帮忙。 不然要是让安老板知道,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他肯定不会再收小丽了。” “他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以为我们偷偷帮他,他就不会察觉吗,他又不是傻子。行了,赶紧带我去找他,我必须得狠狠骂他一顿,把他骂醒了他才清醒!” 陈娟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便立马起身带着林悦去找安怀。 跟着陈娟搭黄包车到了一条巷口,又在巷口里弯弯绕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一扇小门,连林悦都要弯腰才能走进去。 陈娟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陈丽瞧见陈娟身后的林悦时,惊恐不已,她连忙回头见安怀不在,这才走出来急忙关上门。 “娟姐,你怎么把悦悦姐给带来了?!这要是被师父知道,他得把我赶走的!” 陈娟神色为难,她扭头看了眼林悦,说道:“丽丽,让悦悦姐去找安老板吧,你们现在待在这也不是办法啊,就算是让悦悦姐悄悄接济你们,难道安老板就不会知道了吗?” “可是……”陈丽还想说什么,但对陈娟的话又无从反驳。 她纠结了良久,方才走过去拉起林悦的袖子,说道:“悦悦姐,你要是真的能去师父的话,你赶紧劝劝他吧。自从半个月前,唱戏唱到一半,他突然从台上下来怎么也不肯再登台唱戏,安天戏院的老板恼怒了,就将我们赶了出去。 他还说…说我们没把戏唱完,观众不买账,集体退了票,让我们赔偿他。可是师父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就连我们从戏园子赶出来,住到这破屋子里也不没说一句话。” 这让林悦心里隐隐察觉不对劲,安怀这么热爱唱戏,不是出了特大意外,又怎么会唱戏唱到一半就下台。 “我知道了,等我去见他吧。” 陈丽点点头,推开门引着林悦走在漆黑的小屋子里。 刚走没两步,林悦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 那东西往回一缩,林悦才看见那里坐着一个人。 她一抬头往漆黑的小屋子里看,狭小的屋子里躺着全是戏班子里的人。 他们都浑浑噩噩地闭眼睡觉,昔日吃饭的家伙被扔弃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陈丽微微叹气,小小年纪眼里也是惆怅。 她低声说道:“没办法,自从师父消极后,大伙的热情也消停了下来,每天只有我出门买菜,可是那些商贩听说我是师父的徒弟,只肯给我烂菜叶子,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让娟姐跟悦悦姐你说的。” “你个傻丫头,我不是你姐姐了吗,过得这么困难了还不来找我。也真是辛苦你这么小个丫头照顾这么大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