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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秘药(1 / 2)

卢和歌抬头看了一眼,“行云院”。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停云,行云,一静一动,这简家人起名真有意思。

进了院内,卢和歌随意地看了看周遭,便不得不感叹这简小姐正如传闻中一样受宠。

院落内,古树参天,枝叶交织成一片浓密的绿意。红墙高耸,青砖铺就的小路蜿蜒曲折,延伸至深远的庭院。墙上的青藤垂下,轻轻摇曳着,随风拂过,发出细微的声响。院内的假山巧妙地布置,犹如山水画卷一般,曲径通幽。白石铺成的小桥横跨在清澈的小溪上,水流潺潺,微风拂面,带来一丝清凉。庭院四周种植着各色花草,鲜花盛开,散发出迷人的芳香。院内的建筑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彩绘斗拱。

走马观花间,已到了简小姐的闺房。

还未踏进房门,浓重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四周敞着的窗户似乎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位名满京都的大小姐虚弱地躺在床上,瘦的脱了相,脸庞苍白而消瘦,颧骨突出,皮肤紧贴着骨骼。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因着瘦削显得又大又深,几乎凹了进去,眼眶周围的皮肤因缺水而紧绷。

她的双唇干燥而薄,几乎没有血色,能看出来下人很是尽心的服侍,时时用水润湿她的嘴唇,却也无济于事。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根根青筋贴着松垮的皮肤,瘦如枯柴。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弱弱的起伏,很难让旁人相信她还活着。但就连这起伏都几不可见,孱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停止。

卢和歌很有些为她惋惜,花一样的年纪,却被病体折磨至此,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简木承本想提心吊胆的,但他已经麻木了,同样的叹息他自从为女儿延医问药起便不知听了多少遍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医师药童。现在也只不过是给他微弱的希望进一步磨掉罢了。

而一旁守候着女儿的侯夫人却又被这声叹息勾起了伤心,默默地流起泪来。

卢和歌见自己似乎惹了误会,却也没过多解释,一来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实则与自己无关,那便很是尴尬。二来现在解释了给了夫妻二人希望,自己如若医术不精不能治好简小姐,那反而更为不美了。

他凝思诊脉,细细摸索着。

阳虚内寒,寒气内盛,这使得脉象微细虚弱,此时即使身体消瘦,把脉也难以准确判断病因。

于是卢和歌向侯夫人要来了所有的病方,一张张粗粗略过。

果不其然,所有寒气入体的对症药方都被开了个遍,而简停云的身体却始终不见好。

不是寒气的原因,他笃定地想。如果是与寒气相关的,这些药或多或少都是对症的,不论如何简停云身体的病弱程度都不至于此。

消瘦的身体,寒气内盛的脉,却不是寒气,越想他越觉得这个病症很是眼熟。

卢和歌唤来随侍的药童,打开了他的药箱,翻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他快速地翻找查看,一旁的侯爷侯夫人看他似是有些眉目也噤声不敢打扰。

终于,他找到了。

那一页上面记录的是一个他随师傅四处周游行医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病例。

那次他们到了楚国的一个边陲小镇,比邻着的是便是北疆。

生病的也是个花一样的小姑娘,消瘦羸弱,似寒非寒。

他的师傅,圣医苏有道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症,只能慢慢研究,小心配药,进展却不甚喜人。

正值一筹莫展之际,苏有道之前在镇上救治过的一个汉子却偶然听说了这件事情,主动来寻苏有道,

“不瞒您说,我是北疆人”,

这个开头狠狠地震了卢和歌和他的师傅一把,毕竟世人皆知北疆人避世,极少有人见过他们,更从不曾有人去过他们的居住地。甚至有些神神鬼鬼的“谣传”,北疆人都是地狱里的鬼差,长了足足三颗头,他们都会巫蛊之术,举手投足就勾魂摄魄哩。

他们虽不信这些言论,却也以为北疆人多少有些异域风情,长得与本国人不甚相似,谁知那汉子长得与楚国人并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看出来了他们的惊讶,大汉苦笑了声说,“我娘是楚国人,爹是北疆人,我长相随娘。后来我爹去世了,我娘被他们赶走,只得带着我跋涉,直到此地才定居。”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答谢苏医师救命之恩,此次能为你们提供些情报也略算报答一二。”

“这个症状是北疆里的一种比较常见的毒所导致的,名为寒见青。因为它的毒素提取自北疆食谱中很常见的一个植物种类,这个种类里有的样式有毒,有的没有,很多人不会分辨,就容易中毒。”

“后来就有毒师以此毒为主材,辅以其他寻常毒物,做成这一毒药,寒见青。据那毒师说,之所以叫这名,是因为中了这毒的人,脉象上看就如寒气入体;症状上看,因为消瘦,能看到手臂上肌肤紧贴着的青色血管。故名,寒见青。”

“刚刚我已说过此毒较为常见,原料常见,用的人多,会解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方法倒是不难,这毒在北疆里就是互相捉弄的玩意儿,小孩儿都能解,就是外边儿不常见。”

“各取一份儿五倍子、金银花、乌梅、紫花地丁、美人蕉,混合捣碎出汁儿,再混热水冲服,如此早晚各一副,持续十天左右便足够了。”

“按说这病要不了人命,只是,若这感染后太久不治,本身又不是个身体康健的,还是很有可能身亡。最开始中毒的几个人,有个平时养尊处优的,不过三个月便去了。”

卢和歌想到简停云颇为严重的症状,眉头重重一跳,忙抬头问侯夫人,“令爱生病至今多久了?”

侯夫人被他唬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快三个月了。”

卢和歌暗道不好,速速写下药方,在那个北疆人给的基础上皆加了分量,如今顾不得对身体造成的损伤了,损伤后边儿还能养养再补回来,毒素不清干净命都可能丢了。

他将药方递给药童,随即转身肃容对侯爷侯夫人解释了来龙去脉。

末了,他道,“我给令爱增加了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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