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予他。
而打宫里回来后,卢和歌在府里的各处眼线前还端着样子,等到了书房后,他挥退有些担忧的薄卿,蜷缩在椅子上,颇有些魂不守舍。
因为薄卿的吩咐,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直到夜色渐凉,冷意终于试探着触碰到了他的肌肤,他才恍若所觉。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朦胧冰冷的月光从窗格中穿过,惨白地碎在地上。
长时间地保持一个姿势让他有些僵硬,他走下椅子,只觉得哪哪都疼,却还是抵不过心疼。
腿还有些麻,他踉跄着上前推开窗,冷风更是毫不留情地裹挟走他仅剩的余温。
怔然望了会月亮,还是同阿爹阿娘在时一样的圆,一样的亮,一样的无情。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也惦记爹娘吗?”
无人回应。
卢和歌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转身向佛堂走去,月色给他披上了一层月色的袍子,这袍子似是很重,他在人前一贯挺拔的背,被压得有些弯。
这天之后,卢和歌便忙了起来,简家的事和太后的相邀是他向京城权贵最好的投名状,足以彰显这位卢太医的真才实学。
甚至还有不少小官家里寻思起了跟卢和歌结亲的事。这卢太医年少有为,英俊倜傥,更是能常出入权贵之家,若是能成为自家女婿,那可是不小的助力。
看到这些媒婆的到访,卢和歌实是哭笑不得,父母身故真相未明,他不欲成亲,只好放言称自己醉心医术,无意成家。
这下可好,原本只在小范围传播的卢太医那方面不行,卢太医医人不自医的谣言甚嚣尘上,还好卢和歌并不在意,只依旧每日忙自己的,时不时便进宫,明面上是为给太后诊脉,实则是为公主诊脉。
公主的病情不再恶化,但也没有好转,只是药堪堪养着罢了。卢和歌偶有空闲的时候大多都在翻看医术,试图从用药上让公主有所好转。
如此平淡忙碌地生活了几个月,卢府上的各方探子们在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太医之后,逐渐懈怠。
这也让一封不为人知的信得以成功送出卢府,出现在了京中一个府邸的桌案上。
与此同时,卢和歌手上也正握着一封请柬信。
“镇远侯府赏花宴?”
他徐徐展开,邀请信一看便出于女子之手,娟秀却不失力道,落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一看落款,果然,简停云。
信中大意是,感谢卢太医救命之恩,明日是她身体康复后首次举办活动,静候卢太医光临。
卢和歌明白,这是她在昭告京城的社交圈,她简停云要重出江湖了。
他有些犹豫,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社交活动的,可他也想看看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小姑娘如今恢复得如何了。毕竟自从她身体状况稳定后,疗养的药便不再换了,他也不再去简府了。
沉思片刻,他终是落笔写了回信。
致简小姐,
谨草此函,谨表感激之情。荣幸之至,不胜荷承盛情邀请。
自承蒙主人赐顾,甚为欣慰。谨此奉复,承诺必定准时出席贵宴。定当佩戴盛装,以表敬意。
再谢主人一番深情厚意,余将期待着与诸位宾朋共享美好时光。
殷切期盼相会。
顺祝时祺,
卢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