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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肌肤也重新恢复了紧致和弹性。瘦如枯柴的外表已不复存在,曾经孱弱的身体重新被养得健壮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如今的简停云,容颜绝艳,宛如仙子下凡。她的身姿高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优雅的气质。一袭华美的锦缎衣袍,点缀着金丝银线,衣袂飘逸如仙,犹如春风拂面。她的美丽,如同盛开的花朵,璀璨夺目。
看着之前枯骨一般的小姑娘,如今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卢和歌很是感慨。
“见过卢太医,停云初初大好,还未曾上门拜谢,还望卢太医海涵。”行到近前,简停云挥退了小童,优雅得体地行了礼。
“简姑娘不必多礼,本就是医者本分。何况令尊令堂已多次过府道谢,诸多礼品,卢某受之有愧。”卢和歌也很是客气地回礼道。
二人有来有往地聊起天来,因着救命之恩,二人也有意结交,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卢和歌终于寻到了一个话口暂歇的空档,“简姑娘似是喜欢清丽的衣衫装饰,我便定制了这款簪子,以恭贺你康复之喜。”
看着盒子上刻着的雅珠轩,简停云眼神闪了闪。
道谢后接过打开,简停云眼睛一亮,饶是见惯了各色珠宝首饰的她也不由得暗暗赞叹,材质虽算不上顶好,设计却颇有些讨巧。
她的笑容更是真心了许多,“卢太医有心了,我和德安素来也喜欢去雅珠轩定制首饰,却极少见过这般精巧的设计。”
卢和歌暗自感叹,不愧是与谁社交都能如鱼得水的千金,真是推敲人心的好手,一眼便瞧出自己的意图,直接将梯子递给自己,倒省去了事先备好的诸多口舌。
“早有耳闻简姑娘与德安公主私交甚好。”
听到这简停云终于确定卢和歌这番话题的目的就是相子阑。
先前她只是想到卢太医这阵子似乎在为太后把脉,而作为德安的好友,她自然对德安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隐隐有所了解,便推测卢太医实则在为德安看病。
如今猜测落实,她却没有丝毫快意,只暗自担心德安的健康。
她便让随侍的人远远跟着,直接挑明了,“卢太医,我也很在意德安的安危,你如实告诉我德安的情况,我便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卢和歌再次赞叹于她的聪慧,爽快地答应了。
他将自己问诊的结果据实以告,简停云也给他说了很多,比如德安难以忘怀多年前父母惨烈的死状。当时宫中得知消息乱作一团,竟让德安拿着令牌一路闯回了家,被人找到时,她只小小的一只蜷缩在父母隔壁屋子里的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眼神木木呆呆的,衣服上手上脸上都是血迹。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只知道从那之后她性情大变,原先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变成了后来世人口里端庄自持的德安公主。
而只有如简停云这般从小与德安一起长大的人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高贵的公主会仓皇地醒来,满脸涕泪。
而德安在宫中的处境,也不全如外人脑补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宫中只有她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哪怕再有太后护着,却也免不了明里暗里的小排挤,小委屈。
长此以往,旧愁未消,又添新愁,郁结于心,如何能不拖累身体。
卢和歌听着简停云的一句句诉说,像是刀捅进心脏里慢慢地搅动,痛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修剪齐整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才强忍着没有失态。
他想尽力装出一副只是对病人的关心同情的医者模样,却失败了。幸好旁边的简停云还沉浸在回忆思索里,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一想到小时候抱过的那个小团子,那个会甜甜对他笑,天天嚷着哥哥抱,刚学会走路就每天跌跌撞撞地在下人的心惊胆战中自己走过来找他的妹妹,是如何从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到受到同龄人的排挤磕磕绊绊地长大,他的眼眶便不自觉地红了,愧疚自责心疼通通涌上心头。
妹妹,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