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冷冷挤出几个字道:“这还用说当然不会。”
阿冰尽像是没看出来此刻她身上渐燃起的小火苗般,神色似在神游思考捉摸般缓缓把头偏向了一边,唇角不禁就弯了弯,语气倒是平静温和道:“那今后我就是阳阳的哥哥了。”
“你。”小雨当即就被他的话噎愣住,指着他方向的手就抖了抖,随即说道:“以后再说。”
小雨心想:回去就告诉阳阳小心提防这个骗子,免得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还乐呵乐呵的帮他数钱。
阿冰望向气呼呼走远的人,嘴角咧开的笑容更深了。
原来蚂蚁生气起来是这样生动有趣的,真的比曾经见到的那副木讷又小心翼翼的隐忍模样可爱的多了。
此刻,早上九点整。偏北方向的某座城市的城郊区外。
一放牧中年男子,头戴草帽,上身一件迷彩外套,下身随意穿搭了条宽松的褐色休闲裤。
这人名叫——李大嘴,是住在不远的叫木九阴村庄的人。一大早便赶着家里这二三十只山羊到这半山腰放牧了。
此刻他瞅了眼离自己不远的那一群安安静静觅食的羊羔子,随即身子倍懒的仰躺在了这处风吹不到日晒不到的绝佳之地,草帽半掩着面,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狗尾巴草,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的,嘴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自己自创的小曲调,别提多惬意了。
没多久他哼着哼着尽有些口渴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抱怨了句“这臭婆娘今儿早上做饭是放了多少盐巴,把老子齁的。”
他起身拿着身侧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水,视线瞥向山脚下那一片被一条高速路一劈为二的地方,还有这条道路周边的那五六栋六七层高显眼独立的洋房,打量了几眼。
想到十年前的这个工厂,工人大概就是五六千人,但凡一到傍晚下班时间段,那是打饭的打饭,谈恋爱的谈恋爱。工厂门口更是全是摆小吃摊和卖衣服的小贩,别提当时多热闹了跟过年似的。
当年李大嘴便是在这里摆水果摊的,当然不为赚钱就为瞅瞅几个妹子饱饱眼福。
特别是晚上那一片野地里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对打野战的小情侣,把人家那几户庄稼地糟蹋的没眼看了。
可此刻,那里却是只剩下这几栋空壳子和半人高的杂草丛了,他不禁有些惋惜和失望的叹了口气。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时,他瞅到了那一团团白花花像云朵的物体正向高速路的方向移动去。
他当即一惊麻溜的从草坪上爬了起来,扭头就朝山上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身冷汗,那山头哪还有他的半只羊羔子在。
李大嘴忙把视线转到那条公路周边,嘴角一张就大吼道:“妈的,这群王八羔子什么时候下去的,真是胆子肥了。”说着他极速就朝山下冲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道:“看爷爷逮到你们,怎么收拾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畜牲。”
不过等他火急火燎赶到时,那群他嘴里的畜牲早已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别人家的庄稼了,还有几只已经朝那几栋废旧的大高楼内冲了进去。
他见状忙追了上去,摆手就朝那几只畜牲大吼道:“你们不准进去,给我回来,回来啊!!!”
这几只都是牲口又不是人,哪能懂他的意思,还被他吓得头也不会就闷头冲了进去。
短短几秒,这几只羊已掩藏进了这些高楼的杂草丛内,连个羊影子都瞅不到了。李大嘴瞅着面前这阴冷空荡的几栋楼房,在看看这有人高的杂草丛,当即脑瓜子有些疼起来。
“咩咩咩咩咩咩。”
莫非是在那个大花坛的方向?
听着眼前不远处的大花坛内发来几声羊叫声,李大嘴面上一喜,想着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于是他放轻了脚步,半俯身朝那边跑了过去。
“咩咩咩咩咩。”
“你们这群小羔子,原来都跑这来了。”李大嘴见它们都聚在那,恶狠狠的冲了过去扬起自己手里的驱赶小木棍驱赶了起来道:“看我明天不把你们几个卖去做羊肉火锅。”
“咩咩咩咩咩。”
“哦呦。”速度太快,下盘本就不稳,这下又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磕跘,李大嘴直接当即就摔了个狗啃屎。
他闷哼了一声,从不知道是什么,潮湿湿又有些恶臭的土壤内抬起了头,一脸的痛楚。
他想着他这怕是摔在了什么屎堆上了。
他不由就暗骂道:是哪些丧心病狂的,他爷爷的,什么东西都敢运到这里堆放着,也不怕哪天这里的领导回来看到追究吗?
“呸呸呸。”他悠悠坐了起来,随即就偏头吐了口口水。有些嫌弃的用衣袖上还算有些干净的衣料朝脸上擦了擦。
这才想到他的羊羔子,抬眼朝周遭看了看,全都被刚刚他那一摔吓唬跑了。他只好边揉着下巴边朝刚刚磕跘到他的不明物察看去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当真是吓的不轻,因为他看到,他脚下是被他踩断成好几节的白森森的死人手。
他虎躯一震,当即就叫出声来“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