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h市郊区外一处无人问津的密林深处,某个废弃已久的村庄外不远处,时不时有几个人影闪动。
惊动的一棵枯树枝头的几只不知名的夜鸟孤鸣着
“咕咕咕咕咕咕。”
树下的四五人,或站或坐着,一身黑色着装的领头男子,瞅了眼漫漫长夜,漫不经心的从口袋内拿出仅剩的一颗糖果,拆开塑料包装放到了嘴巴里。
突然一阵由远到近的喘息声低低传来。
随即那人走到领头的跟前,急急道:“明哥,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夕明瞅着来人,因嘴里含着糖块,有些含糊不清问道:“你进去了?”
来人道:“没,我怕打草惊蛇。”
夕明若有所思的沉默几秒,当即沉声朝另一个黑衣男子问道:“飞鸟,他们进去多久了?”
一旁叫飞鸟的男子当即用小手电筒照明,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答道:“四十分钟。”
夕明抬手整理了下头顶的棒球帽,起身长长呼了一口气,随即略微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骨,食指指向飞鸟道:“你留下,如果两个小时后我们都没回来,立刻去找那个人,他知道怎么做。”说着,视线转向其余人沉声道:“其他人,带上装备跟我去救人。”
“是。”
“是。”
“是。”
通往荒村的路杂草丛生,他们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其中穿梭了大概十分钟,这才临近村口。
夕明打量着不远处一人多高的围墙,想往里在看看,可那里除了黑乎乎一片的屋顶,什么也没有。
他沉默了几秒,当即就朝自己眼前还算高的一棵树,如一只猴子般动作敏捷的嗖嗖几下爬了上去。
终于,废村内的情况皆在视野内,因是黑夜又是荒村的缘故,此刻整个的孤村寂静中,透着某种神秘和压迫感,唯有村子中心一团微弱的灯光吸引了夕明的注意。
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行踪,这可是行里的大忌,这只疯狗到底想干嘛?
这么想着,夕明从树上快速滑了下来,想也没想直接放弃了近在眼前的唯一一条通往村内的道路,而是指向其他方向安排道:“带上设备,分两对人马,用绳索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进入,找到人立即撤离。”
“是。”
“是。”
“是。”
村内道路错综复杂,他们几人警惕的分别从不同方向搜查而来。可殊不知,此刻他们所有的行动轨迹尽在对方视野内。
一间四层楼的小洋房顶楼内,几台电脑前,一名黑衣男子眸色阴冷邪魅的正观看着已逐渐进入自己布控范围内的那几人,面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和不屑。
不久,有人匆匆走了进来,这人说道:“七哥,全部落网,怎么处理?”
他懒洋洋的挑起冷森的眼眸瞥了眼来人,哑声道:“留口气就行。”
“是。”
与此同时,z市的某处居民楼内。
许芳冷眼打量着门外站着的年轻人,冷声道:“是你。”
阿冰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称呼了句:“芳阿姨。”
许芳当即不待见的就准备摔门让对方吃闭门羹,谁知这人早有预料般尽上前多跨了一步,她没法只能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是觉得我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来看我笑话的?”
阿冰知道眼前的妇女的脾气,当即语言简洁的说明自己大晚上,前来的目的道:“我想和你谈谈小雨的事。”
许芳见对方是有备而来,没办法只能转身进客厅坐下,跷着二郎腿,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说道:“事情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谈的。”说着她恶狠狠的瞪向这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讽刺道:“况且,破坏我们母女关系,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阿冰如被人抓了要命的把柄般,清冷的视线当即略微慌乱的瞥向别处,急忙说道:“我,我只是希望她好。”
“可笑……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我……”伪装的很好。
“药,你吐在水槽里没冲下去的药。”
“难怪。”
“芳阿姨。”阿冰说着直视着眼前的妇女,语气有些恳求道:“今后能对小雨好一些吗?”
许芳眼底的火焰明显逐渐升起,一副你是疯了吗的表情道:“好一些?”
阿冰像是早就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禁讽刺的笑了笑道:“阿姨你知道吗?曾经小雨告诉我,她人生第一次记事有记忆起,是小时候您背对着她偷偷哭泣的背影,黑白的,压抑的画面。”说着,他抬手比划了下自己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继续道:“就这么高,三岁半的小孩儿,本该和同龄人一样没心没肺、天真无邪,可她没有,她已经懂得看脸色,讨大人欢心,小心翼翼的。”
“你……”许芳似信非信的看着眼前胆大妄为的人,一时语塞,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痛苦至此,可已经二十三年了,够了。你们都没有错,是那个人的错,可你不能把你全部的痛苦和伤害都给小雨,这对她不公平,请您放过自己,也放过您的女儿吧!”
许芳被他说的顿时狂躁起来,随手就拿起自己眼前的玻璃杯朝门口的人砸去,扯着嗓门儿骂道:“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再说我是她妈我说她错了,她就是错的,她必须承担。”
阿冰没有躲,额头当即受了难,可他依旧镇定自若的直视着发狂的中年妇女,冷幽幽说道:“可她已经不是安凡雨了。”
“什么意思?”
“阿姨你不知道吧,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夺走的不只是你的第二任丈夫。”说着,他修长白皙的指节,晃悠悠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说道:“夺走的还有,小雨的记忆,视觉和味觉。”
“怎……怎么可能。”许芳有些底气不足,慌了起来。
“这个白痴,她把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包揽在身上,她想赎罪她在惩罚自己,所以导致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你没看出来吗?”
“你……你胡说,不……不可能,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