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拨打了120,报上她和吴森怀的地址后便彻底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鼻翼间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有种在医院照顾张欣兰的错觉。 但这次她是躺在床上的病人,床两边站着几个医生和护士,见她睁开眼睛迅速凑过来。 “路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路千宁缓了几秒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迅速坐起来,“我没事,跟我一起进来的人呢?” “您是说吴先生吧?”医生指了指隔壁,“他在隔壁病房。” “他怎么样?”路千宁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问。 护士赶忙拦下她的动作,“你身体里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最好二十四小时别下床。” 护士刚说完,下了床的路千宁便觉得头晕目眩,跌回床上坐着。 “路小姐,您先别着急,吴先生没事,只是手受伤了,他晕血才会昏倒。” 医生看她担心,解释道。 路千宁松一口气,可是想到吴森怀的手受伤,比赛肯定打不了。 她心底难安,便让护士找了一个轮椅过来,去了吴森怀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吴森怀还有他的几个同伴,屋子里沉甸甸的透着压抑。 路千宁迎面感受到几道不悦的目光,来自吴森怀那几个同伴。 “这下好了,辛辛苦苦准备了两年的比赛,全都泡汤了!” “昨天晚上我一宿没睡,就想着今天的比赛能好好打,能带着我们的队伍,我们的游戏冲出国门!” 吴森怀脸色有些苍白,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看到路千宁来了。 压下眼底的失落,扯出一抹笑容道,“千宁姐,你别听他们几个胡说,比赛以后还有。” “是还有,可你跟阿姨不是说这次比赛要是拿不了奖,以后都不碰游戏了?” “所以呢,你打算放弃游戏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吴森怀,吴森怀拉下脸来,“你们别说了,先出去,我单独跟千宁姐聊几句。” 几个人冷哼着走出病房。 路千宁始终跟吴森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走了她也没有上前。 “对……”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吴森怀打断了她,“我看到你发来定位,给你打电话和语音都没人接就知道出事儿了。” “你的命肯定比游戏重要,我没能参赛遗憾是遗憾,但以后还有机会。” 他说的句句在理,可路千宁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亏欠。 “你欠我一个人情。”吴森怀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垫在脑袋后面看着她,“我随时都有可能跟你讨这个人情的。” 路千宁点头,清眸认真的看着他,“好,不管你以后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是我能帮的上的一定帮。” 吴森怀咧嘴一笑,不知想到什么朝她勾了勾手道,“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路千宁操控轮椅挪到病床边上。 “我出酒店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上司跟一个女的在套房门口谈情说爱。”吴森怀看着她说,“我们本来也不熟,这些话我也不该跟你说。” “但我这人藏不住事儿,我就是想提醒你,你们身份悬殊大不大的放一边。” “他现在跟别人在一起还和你不清不楚就是不负责任,你可别陷进去。” 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提醒自己这种事情,路千宁谈不上心头是苦涩还是酸楚。 她当然知道不能陷进去,可感情的事情哪里是控制的住的。 她扯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了。” 病房外,负责路千宁和吴森怀的医生和护士站在外面小声议论着。 “这小情侣还挺黏糊。” “是呢,刚才这个男孩子醒了也是问女朋友怎么样。” “这女朋友就更黏人了,坐轮椅也得过来看看。” “昨晚也算是共同经历风雨了,以后感情肯定更加好。” “但这么说……送他们来的那个男人是谁?看他抱着这个女孩子一脸紧张,关系也不一般。” 几人讨论着回了办公室,走廊拐角处的周北竞将他们的谈话尽收眼底,他只穿了白色的衬衫。 衬衫上皱巴巴的,指缝里捏着一支烟,沉眸如注的看着吴森怀的病房门。 花云然站在不远处,双目之间沾满了倦意,“阿竞,你……很担心千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