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刹那间,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哥,阿竞说他不爱我了,都是因为路千宁,你去帮我杀了她,杀了她!” 她像疯了似的冲到花御封面前,拉着花御封出病房,那副狰狞狠厉的模样让人无法直视。 周北竞的寒眸愈发冰冷,看着花御封喊来护士给花云然注射了镇定剂,然后护士和医生提议把花云然暂时转到精神疾病科去找专业医生。 花御封没拦着,任由他们安排昏睡下来的花云然转科室,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他们二人。 “这件事情是云然的错,路千宁那边我会好好补偿她的,可是你现在告诉云然这些……难道你不想离婚了吗?” 一旦花云然和周北竞分道扬镳,周老夫人就更不可能让周北竞离婚。 这是周北竞答应这场荒谬交易的唯一好处,他能离了婚。 “怎么?你该不会认为,离了婚我和花云然就有可能吧?”周北竞话像淬了冰碴般冷的看着他,“所以才一次又一次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缓步走到花御封面前,眉峰高耸道,“若真的是,那花云然的现状就是拜你所赐,以后别让我再看到她,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决绝的话语和认真的模样,让花御封心头一震。 他确定了,周北竞就是认真了。 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良久,他说道,“路千宁进不了周家大门的,就算没有你那个妻子还有你父母那边,她——” “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我自有安排。” 周北竞冷声打断后,果断转身走了,颀长的身子消失在病房门口。 花御封脸色渐渐阴沉,良久桃花眼一眯,精光一闪而过。 —— 缴费处,路千宁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您说什么?她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六十万,足够支付这次的手术费用了,不用再缴费了。” 她递过去的好几张黑.卡都被退回来了,盖了章的缴费单也一并跟着出来了。 她木讷的接过,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她声音略显不镇定的说,“麻烦把她的医药清单列一份给我。” 收费的人员打印了一份张欣兰近一个多月的用药记录。 前前后后加起来才不到十万。 她捏着那份清单往回走,在手术室楼层的拐角处遇上了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刘医生,她迅速迎上去,“刘医生,手术结束了吗?我妈怎么样了?” “还没结束。”刘医生声音很轻,很同情的说,“导致张女士昏迷的不是因为癌症,极有可能是脑出血,所以科室其他大夫在做抢救,我来拿她的病例过程回去做参考。” 瞥见路千宁手里的清单,刘医生明白了什么,又说,“在她来VIP病房之前,就私下找我换药了,很抱歉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她知道有人在药费的事情上为难你,所以苦苦哀求我,我也有孩子,身为父母我是很心疼你的,她签了用药协议,态度坚决,我……” “谢谢,我不怪您。”路千宁低着头,除了说着几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刘医生拍了拍她肩膀,“坚强点,我去拿她的病例了……” 路千宁脑子乱糟糟的,一股情绪无处释放,站在长长的走廊里,纹丝未动。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路千宁。” 男人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将她团团包裹住。 他的身影如声而至,站在她身侧,一双长眸落在她身上,“手术结束了?” “没有。”她声音冷漠,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路千宁的头顶和一双冷眸,冷的他心底发慌。 他本能的伸出手去,“花云然她……” “周总,您是来替花小姐求情的吗?其实没有必要,她是花家大小姐,我一个普通人还能怎么了她吗?我……” 她看到周北竞带花云然离开的那一刻,心是凉的,这些天以来他带给她的温暖让她仿若站在云端。 却又亲手把她推入深渊! 可满腔的委屈和无助看到他时,不由自主的释放,一直没落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顺着她下巴滴落到衣服里。 她能拿花云然怎么样呢?别说花云然没触犯法律,就是真的触犯了,她在花家面前算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将头抵在墙上,颤抖着哭出声。 她的哭声像一把刀子,在他心头割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