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不会喊醒她。 她睡的很沉,就这么被喊醒了一脸惺忪,坐起来将滑落到肩膀的吊带扯上来。 迷离的眼神看着站在床侧的男人,他手里捏着发圈,单腿折在床上,将她的头发扎好。 “吃点儿东西再睡。” 路千宁想说话,可张了张嘴沙哑的发出了一个腔调后就放弃了。 嗓子废在了昨晚,好在这几天不用上课。 她白了眼周北竞,然后低头老老实实的吃了一碗面。 胃里有了东西,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嗓子也舒服了不少。 然后才小声说,“你不用去公司?” “不用。”周北竞神采奕奕,白色的衬衫裹身,敞着几颗扣子隐隐可见锁骨。 锁骨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的。 她就纳闷,他不疼么? 那晚挠的满后背伤现在还有,这又添了牙印,还招惹她。 胸口憋着一股气,她撑着酸软的腿下去从口袋里翻出来了两百块钱。 塞到他衬衫的口袋里。 白色的衬衫能印出那两百块的花色,她嘶哑着嗓子道,“包养费!” 看到周北竞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她红唇一勾,那股火散了不少! 良久,他低低笑了声,咬牙切齿的说,“路老师是在暗示我能力依旧不够,继续再接再厉么?” 路千宁身体一僵,两条本就发软的腿又软了几分。 “很好。”他两只手指把两百块夹出来,折了两下放在裤子口袋里,“两百块也不少。” 说完,他狭长的眸微眯,转身就走了。 好像赢了,可好像又没赢。 路千宁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懊恼的折回床上继续休息。 傍晚,余晖洒满房间,将床上那抹隆起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色。 阳光刺的路千宁睁不开眼睛,她伸出手从床头拿过手机。 不知何时被周北竞调成了静音,错过了几个短信和微信消息。 都是教育机构的事情,路千宁挨个回复了一遍。 然后就听见推门声响起,随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外面传来谈话声。 有人来了? 她转身看过去,是赵小甜,那双打量满屋狼藉的眼睛简直不要太八卦。 随手关上了屋门,赵小甜一个箭步冲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坦白一下。” 路千宁下意识的拉了拉薄被,将肩膀也盖住,生怕被她看到锁骨大片的痕迹。 “坦白什么?” 隔着一扇门,依稀能听见外面的男人富有磁性的交谈声,她听出来是周北竞和顾南。 她本能的把声音放的很低。 这让赵小甜觉得十分好笑,“难怪周北竞让我少聊两句,说你说话不方便,听听这嗓音,是够哑的。” 路千宁眉头一拧,她承认声音小也是因为嗓子哑了。 但他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真不合适。 “坦白一下,你们两个谁先主动的?” “他。”路千宁毫不犹豫的说。 赵小甜表情更为震撼,“能把周北竞拿下,我真的佩服你!” “谁告诉你我拿下他了?”路千宁极为无语的低吼,“你能不能不要乱说了。” 她顾不上其他,从床上爬起来,拿了衣服躲进衣帽间去穿。 门口开着一条缝,赵小甜钻进来一个脑袋振振有词,“我怀疑他跑到温城就是冲你来的,他这才来了两三个月,就又跟你搞到一起了,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路千宁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清眸闪烁两下。 衣帽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赵小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不信,又添了两句,“我听顾南说,他离婚了,你跟他在一起不用忌讳什么了,没有人再骂你小三。” 她和周北竞结婚、离婚这事儿,迄今为止依旧只有张月亮知道。 但听顾南和赵小甜的语气,估计周北竞也没说和他离婚的是她。 毕竟是过去的事儿了,她没必要再提,干脆就越过这茬。 “他说要卖身给我。” 她低声说了句,底气有些不足。 这话引的赵小甜愣了几秒,然后就笑的差点儿没倒在地上。 “这符合周北竞的脾气。” 她给出了一个评价,然后又问,“那你买得起吗?你对他到底怎么想的?” 路千宁换好牛仔裤和衬衫出来,一头钻进浴室洗漱。 刷的满嘴都是白沫子,才想起来怎么回答赵小甜的问题。 “我早上给了他两百块钱,他收了,他非要卖,我也没办法。” 反正,他迟早要走。 她何必纠结那么多?该说不说,睡起来的滋味很好受。 “你牛!”赵小甜竖了个大拇指过来,一个敢卖,一个敢买,她就负责看着谁先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