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久越说越气愤,随手砸了手里的碗。
客厅里传来一声惊呼,图久想都没想瞬间出现在客厅里,图非晚躺在地上,睡眼惺忪,似乎是睡着了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打雷了?”图非晚睡得迷迷瞪瞪。
图久抱起图非晚,把她送回卧室,给她脱了拖鞋,盖上被子,冷淡的说:“不是,你听错了,睡吧。”
图非晚拉着图久的袖子,“二哥,晚饭想吃粉蒸肉。”
图久的表情冷淡,“知道了,睡吧。”
他起身走出图非晚的小卧室,转身关门时看见图非晚睡脸安详。
图久回到厨房,手一抬,刚刚碎掉的陶瓷碗凭空恢复了原样。
图安靠着墙,仰起头,像一只忧郁的长颈鹿,说:“等有一天她真的完成了夙愿,黑无常,你真的舍得带她下地狱吗,生死录上她的罪行我到现在都没数清楚,十八层地狱怕是要走个遍,你舍得吗?她指甲裂个缝,你都能紧张死。”
图久,也就是黑无常范无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烦死了,休息时间不要和我聊工作。”
图安,白无常谢必安:“……”
白无常说:“那聊什么?”
“聊点开心的。”
“聊工资吧。”
黑无常冷冷说:“阎王那狗老板几百年没给咱们发过工资了?连五险一金都没有,老子真想去鬼力资源部投诉他。”
白无常温柔的说:“好哇,我们拼团去投诉他。”
黑无常说:“拼个鬼团,又不是拼夕夕。”
白无常说:“我们本来就是鬼,当然要拼鬼团。”
黑无常望着白无常白净的脸,叹了口气,说:“即便我们去投诉他,阎王肯定会拿小晚说事,一个鬼界bug我们两个鼎鼎有名的黑白无常这么多年都搞不定。”
白无常说:“鬼界有bug,不应该是阎王的责任吗?我们虽然是一线员工,可是整个地狱都是阎王再管,他的系统里有bug,是他失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黑无常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组团向上级部门投诉他吧!”
白无常眨眼,说:“可是,如果上面出手修复了bug,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小晚了吧?”
黑无常冷峻的眸子暗了下来,那张哑光黑皮更是阴沉漆黑。
良久之后,黑无常淡淡说:“仔细想想,阎王那个狗老板对我们还行,虽然总是拖欠工资,但管吃管住,比人间有的公司强多了。”
白无常说:“是啊,换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更奇葩。”
黑无常说:“算了,再给他一个机会。”
白无常连连点头,“就先不投诉了,我们再忍忍吧。”
一场鬼民和资本家的矛盾就这样被鬼民群众内部消化了,强行忽略鬼本来也不用吃饭,而且鬼除了能住地狱还能住哪里的客观事实。
由此可见,打工狗永远都是打工狗,即便死了,也是打工死狗,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图非晚睡了个美美的午觉,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卧室里,她换了件舒服的衣服跑出去。
白白高高的大哥坐在茶几上看电视,黑黑的二哥冷着脸在拖地、洗衣服、擦桌子、晒衣服。
黑二哥个子矮,很多地方够不着,每次这个时候他就哼一声,白大哥就走过来掐住他的腰,把他举高高,方便二哥打扫。
图非晚一直不明白,高的地方大哥不能直接擦吗,为什么非要把二哥举起来让二哥擦,拿抹布比拿二哥要轻松的多吧。
她提了这个建议,大哥二哥觉得有道理,尝试了一天,结果大哥的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发挥到了极致,不仅把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顶掉了,还被灰尘呛的得了鼻炎。
这下二哥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照顾生病的大哥。
二哥拉着图非晚,给她讲了一个小时的打工人法则,告诉她,在一个公司内部,同事之间要合作配合,不是你擅长什么就做什么。
图非晚听的云里雾里,最不明白的是二哥为什么要把他和大哥比作同事,他们明明就是她的亲哥哥,他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