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是你说话好听。”
白栎举起一旁的酒杯，碰向林熙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
饮完一杯，白栎立刻被满上。
杯子见底，林熙将它扔回桌子上，挣了挣姜九年的衣角，几乎完全挡住林熙的姜九年立刻侧伏下上半身，听她吩咐。
“我要去趟洗手间，你陪我。”
姜九年微微一愣，随后立刻让步让林熙先走。
白栎没有注意到林熙离场，还在被喂酒。
林熙沿着走廊走，总觉得四周奇怪，有点阴森，但姜九年紧紧跟在身后，她多少有点底气。
卫生间的指示牌就在眼前，姜九年顿下脚步。
“小姐，害怕的话就回去吧。”
“害怕？”林熙转过头瞪了姜九年一眼，“你别怕就行了。”
林熙走进去，留姜九年在外面守着，从卫生间出来的人看见了，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两眼，也没说什么。
林熙确定卫生间安静的像深海一般，才打开手机，开始定位。
“干什么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林熙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脱手。
“谁？”
“顾小姐，好久不见。”
松尾琼站在隔间里，林熙站在隔间外，声音穿透木板，两人就这么不照面地接上头。
林熙气的没绷住。
“真是奇特的方式，不愧是侦察科出身。”
“看来顾小姐的情报很发达，连我的晋升脉络都清楚得很。”
“你不早就知道？少说废话，你这么一出是要干什么？”
“不借着白家二少爷的大名，我们怎么堂而皇之地见面？”
“呵，那你可真是出息了，万一我被仇人盯上，一枪给我崩了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死在我被停职期间，最起码，我要捞到高监察的首位。”
“哦，狼果然是见肉松口，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
“说的好像我跟怨妇一样，”松尾琼抱怨着，隔间里响起打火机滑轮的滚动声，随后一股烟起，“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等会儿有人进来了，可就不清楚别人借不介意了。”
“哈哈哈，顾小姐，你要不也来根，帮我分摊嫌疑？”
“烟这种东西就算了。”
松尾琼又大笑起来，这段插科打诨被不远处的细小的交谈声戛然止住。
松尾琼掐了烟，林熙躲进一旁的隔间。
两个服务生走进来，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惹来一声怒骂。
“哪个不道德的在厕所吸烟！女孩子家家自爱一些不好吗。”
林熙低声笑笑。
松尾琼把烟头丢进厕所，轻的不能再轻地敲了敲他和林熙之间的隔板，算是在警告。
冲水声响起之后，两个女孩的步子逐渐远去。
“林熙。”
松尾琼忽然叫林熙的名字，林熙有些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姜媛的人今晚上登岸，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也没有，随她去呗。”
“那为什么要拱手送出那些港口的资料？她登上了岛，你要怎么报仇？”松尾琼问完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或者说是为了挑衅？”
“为什么不能是合作呢？”
松尾琼缄默一会儿：“你跟我合作，难道不是为了报复姜媛吗？”
“不全是。”
松尾琼再次沉默，这次他思考了许久才开口，作为对伙伴的尊重，他并不是在质疑。
“那姜媛会合作吗？”
“不会，她会利用我的资料，但她不会跟我合作，然后觉得耍了我一样沾沾自喜。”
“哦？我都有点搞不懂你了。”松尾琼叹了叹气，“你野心似乎很大，胃口也不小。”
“难得饱餐一顿，不得吃点硬菜？”
林熙边说边蹲下来，把包里的一张信笺递过去。
“这是第一步计划。”
松尾琼低头看着林熙用两根手指夹着的银白信笺，俯下身去捡，无意间触碰到温热的手指，仅仅是无意的、瞬间的。
林熙很快收手，松尾琼把信笺收起来，掸了两下。
听声音，能听出来一点端倪——信笺有夹层。
“换个方式吧，这样不安全。”
没有回应，松尾琼推开门，发现人已经走了。
无意的，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