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蓝色眼眸闯入我的心房。
我察觉到我们俩现在的尴尬位置,我挪到另一边,拉开我和西奥多的距离,他只是坐在原地不动。我不想起来,今天的事对我的冲击太大,我需要时间来消化。
我回过神来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转头看向别处说:“我路过。”
“西奥多,求你,别告诉别人。”我拉着他的袍角,我必须这样做,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特拉弗斯家的名声就会全毁了。
他这次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手,看向我说:“我比你知道轻重,不会告诉别人的。”
得到他的承诺后,我放松些,但是这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就静静地和西奥多坐在天文塔的地板上看满天的星星。
西奥多特别喜欢看星星,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去参加德拉科的生日宴会只要在大厅没看到西奥多的身影,那么在空旷的最高处总能找到他。
还记得诺特夫人还在的时候,他也是不喜欢说话,但是常常会笑。他笑得时候总喜欢歪着头,眼神里全是自信,像是要别人表扬他似的。
我还记得我要捉弄德拉科的时候给他分配了一个任务,他拍拍胸脯和我保证一定会完成的样子,现在想想就好笑。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喜欢大笑?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参与我那些幼稚的小游戏?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只愿意整天拿本魔药书?
我想挽回他,他是我的为数不多的好友。
“西奥多,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道歉,在他面前我所有得心应手的社交手段都无从施展。他太了解我了,但凡我用敷衍别人的外交辞令去敷衍他,他立刻就能查觉。
而且,我不想骗他……
就这么安静了许久,他似乎已经接受这个道歉,他又问我其他问题:“你喜欢那个卡佩吗?安德烈·卡佩。”
他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安德烈的身上,他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我讨厌麻种你会不知道?”
我的话一说完,他像是松了口气,又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和麻种交好,比如那个格兰芬多。”
他问的问题我向来都要斟酌一番,除了上一个傻帽问题。
我很难跟他说明我这些日子的心路历程,我害怕我一旦告诉他这些事情,他就会告诉潘西她们去没日没夜地安慰我。
他看我不说话也没有追问,但他心里可能已经有一番结论。
我反问他:“你会让你的父母主宰你的婚姻吗?”对于我们这种极端纯血家庭的孩子而言成绩和品行或许并不重要,但婚姻是至关重要的。它关系到这个纯血家族的延续,甚至是家族的荣耀。
西奥多看着我,我敢肯定他已经明白我的症结所在,但是他是诺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又是男子,不可能与我感同身受。
“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去做就好了。”
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确定他已经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向来很聪明。
我有些惊讶,他支持我这么做吗?或许他没有我想得那么重视血统论。
“那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我对他眨眨眼,他从地板上站起来向我伸出手,我知道他已经原谅我了。
我笑了,要去拉他的手,他却突然把手收回,我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看到我摔倒在地居然还哈哈大笑!我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耍我,我生气地大叫:“西奥多·诺特!我要你好看!”
我一路追着他跑到休息室门口,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以前都没看出来他居然这么能跑。
不过他也没比我好多少,他也在门口另一侧靠着墙休息,我望向他,我和他在对视的瞬间我们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他像是又回到了孩童时代,笑得那么傻、笑得那么自然。
我们俩奇怪默契又增加了,我和他一起走回休息室,我笑容还挂在脸上,西奥多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到我们进来的瞬间,我们那个小团体全都望向我们。达芙妮和潘西的眼里是震惊和欣喜,德拉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而布雷斯则是笑得春风满面。
“你们和好的速度还真快啊,我还和德拉科打赌你们至少得周一才能和好,真是令人失望。”说完他还从口袋里拿出金加隆抛给德拉科。
我已经无力吐槽布雷斯,他还是管好自己吧!
西奥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说了句晚安就自己回寝室了。
“他真冷漠,不是吗?”德拉科耸耸肩,看向我们,企图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
布雷斯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你第一天认识他?”
德拉科挑了一下眉,拉着布雷斯回寝室。布雷斯被他拉起来,向我们三人道声晚安也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一回到寝室,潘西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我和西奥多是怎么和好的。
“难道这很难吗?”我虽然这么说,但事实上我向他道歉的时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康妮,你都不知道,他今天没去图书馆一直在休息室沙发上坐着。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可吓人了!”
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应该是在等我去图书馆,所以他是一路跟着我吗?
潘西看我不说话,就坐到我旁边:“咱们六个人从小就是好朋友,以后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发脾气,西奥多发脾气可不好哄。”
我点点头,认同潘西所说,我要订一个小目标——以后要对西奥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