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妈妈晦暗不明的颜色,还有姑妈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我略感歉意地对西奥多说:“抱歉。”
“别这么紧张。”他这样说到,他的声音对我像是一枚定心丸,我强迫自己调整呼吸,暗暗告诫自己:康斯坦斯,你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在聚会里度过的啊。
终于我和西奥多平安地落座。不过事情也没有就此平息,父亲都来不及介绍西奥多,因为从我差点摔倒起,姑母的挑刺就没有停止过。
“杰森我亲爱的弟弟,康妮的礼仪是谁教的?”姑妈轻摇着高脚杯问到。
爸爸举起酒杯向我妈妈微微致意,“自然是莉拉亲自教导的,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姑妈故作惊讶地说:“这怎么行?在法国可都是要请最好的家庭教师来教导,我认识一位夫人,经过她教导的女孩每一位都是标准的法国淑女。要不让她来指点一下康妮?”
我要不是手里拿的是叉子我就会很麻瓜的上去给她一拳,让她知道斯莱特林预备击球手不是好惹的。
妈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先是放下手中的刀叉,后仰了一下,再拿起酒杯看着姑母,“不用麻烦那位夫人了,从法国过来也太远了一些,况且法国的社交规则在英国也不一定适用不是吗?”
女人之间的战争大多就藏在着衣香鬓影里,妈妈缓缓咽下香槟,姑母也不肯示弱,“康妮的礼仪也太差了点,刚刚差点摔下楼梯。要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可是个个礼仪周全的。”
我忽然意识到,沉默也许更好,等到她自己自言自语完毕后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于是我准备专心吃好我的晚餐,毕竟这是西奥多来特拉弗斯庄园的第一个平安夜。
我刚刚的礼仪确实有很大缺陷,爸爸朝我眨眨眼,这是我和爸爸的暗号,以前奶奶在的时候我们常常这样做,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在意姑母的话。
姑母继续自顾自地看着我妈妈说:“莉拉,看看我的塞西莉亚,她嫁给了一个纯血家族的孩子,多好的结局啊!康妮可得好好培养,她的性格如此沉不住气将来哪里有纯血家族愿意和咱们家联姻?而且咱们还有加文那个好孩子,你说是不是?”
我恨极了这种言论,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嫁给一个纯血家族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传承这个纯血家族的姓氏。我最恨的是我的父母、西奥多他们对此都不置一词,在他们默认,让这种思想枷锁困住我一辈子。我承认,她的话很蠢,但是我不得不听。我继续进行自我催眠:康斯坦斯,不要和傻子计较。
转折点出现了,沉不住气的不是听姑母唠叨长大的爸爸,也不是和姑母虚与委蛇的妈妈,更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我。
西奥多举起酒杯,向姑母敬酒,“罗齐尔夫人,我是西奥多·诺特,康斯坦斯的朋友。”姑母被人打断很是不高兴,但碍于这是我们家的地盘也没有置喙。
我母亲向西奥多点头,得到我母亲信号的时候他继续了他的发言,“诚如您刚才所说,康斯坦斯的表姐是个正统的法国淑女并且嫁入了另一个纯血家族。”姑母听到西奥多提到她引以为傲的大女儿,把头昂得更高了。
爸爸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我轻蔑地看了一眼姑母,她以为西奥多在恭维她?他擅长的是欲抑先扬,把你高高举起再狠狠摔下。
西奥多继续说:“莉拉阿姨是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的主管,想必对各个国家的社交礼仪了如指掌,”他微微向我母亲颔首,然后接着说,“但我怎么听说您的小女儿并不符合您刚才所说的?我想和您的小女儿相比康斯坦斯小小的失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哈哈!我就知道他在后面等着放这个大雷的!我偷偷向他比手势,西奥多再次落座后,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姑母被气坏了,她大喊着,“杰森!这就是你客人的家教吗?这还像什么话!”
妈妈连忙乘胜追击,“哎呀,我的康妮即使礼仪比不上你的塞西莉亚也有大把的绅士追求。”
姑妈气不过,说着就要拿上自己的披风和魔杖离开,爸爸也没拦她,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祝你和姐夫有个愉快的平安夜。”妈妈倒是假模假样地拦了一下,让姑母更生气了。
看着壁炉升起的绿色火焰,我长舒了一口气,即使姑母离开了这里我依旧情绪低落。妈妈把我就像商品一样摆出来和姑妈的“优秀作品”比较,我和塞西莉亚的价值就只是在于有男子追求我们,然后嫁给他为妻子。
过后妈妈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以后不能在长辈面前失礼,倒是爸爸对西奥多刮目相看,“西奥多,你挺有经验的,在家没少和你爸爸吵架吧?”
我敢那我的成绩做保,我爸爸肯定是抱着看昔日老友的笑话去问的。可他忘记了这是西奥多·诺特的家庭,也许诺特先生在我爸爸一起上学的时候是挺爱吵架的一个人,但爸爸也不想想为什么西奥多会来我们家,不就是他爸爸忙吗?
我轻咳,“爸爸,西奥多是不会和他爸爸吵的,他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一个个讥讽得出的经验。”
“哦?西奥多,康妮有兴趣跟我们讲讲吗?”我妈妈忽然来了兴趣,我知道西奥多话不是很多,于是我接过了这个重担,西奥多是不是的补充一些,然后我们开始从马库斯在魁地奇队里的事情讲到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找别人麻烦。
这绝对是我过的最平静的一个平安夜,看着不远处的那颗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盒,壁炉里的火光让我感觉到家庭久违的暖意。
等到愉快的气氛已经达到顶峰,我向父母询问伯斯德家来访的事情。爸爸含含糊糊地应付着我,妈妈也适时的转移话题,我的视线和西奥多相交之时,我看到他逃避的眼神。
时针指向十一的时候妈妈催促着我们回房间去睡觉了,我妈妈认为小孩子就要早睡早起,不管这个节日有多盛大都不能违背这个规定。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累,但我的精神却异常活跃,也许是西奥多要给我施摄魂取念的缘故吧。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西奥多来敲门了,我边整理着自己的睡裙边叫西奥多进来。
他进入房间后我熟练的施展了一个无声无息的咒语,“你还挺熟练。”他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