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动作,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么做还是要笑我半句。
“那颗丰饶之种,它会催生边上的植物保护自身,并且不断蔓延。”
我拿出已经冒芽的种子,把上面的封印除去。
那朵残花迅速以自身为中心绽开出一朵新的樱花,顺带生出了枝条。
根系的可能被我掐灭了,毕竟是我作为主动方催用这颗种子。
“这么一小朵花怎么够,既然是给你的话,也应该填满半个波月古海。”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掐出一个法诀。
种子在我指间舒展了枝芽,与此同时,景元手中的花愈发凝实,舒展嫩色的叶瓣,借出无数的花苞来。
“春来发己知,只是仙舟已无四季之分。只是这漫海的锦花,算得上是春来吧?”
他手里的花被风卷进白色的落发里,甚是好看。
“花都化作雨落了,这是夏至了。”
景元摇头。
“…夏至,那便开彩莲。”
我拂过发顶,撤去隐藏角与尾的术法,四散的长角尖有盈盈的青色,花苞欲开。
风夹杂着海的回响,被卷入的粉色花瓣满天都是,摇摇晃晃,是如雨般洋洋洒洒的落下,带着穹顶的天光。
我撑起了伞,飘的高些,把景元也罩进去。
满天的花雨落下,在摇晃的古海之上落出一支又一支红莲。
“若是莲也谢了如何?”
“秋来,自然是养木芙蓉。”
我说,随着我话音落下,波月古海里冒出的花骨朵便又散去,变作乔木来。
叶片抖落出一朵娇媚的木芙蓉来,紫里透金。
我折下,转向景元的方向。
其实还可以变出石蒜。
半句话还没能来得及出口。
景元没在看花,是在看我。
笑眯眯的,眼角弯弯,那滴泪痣特别勾人。
难得我想要展示什么。
我把那朵芙蓉花点在景元唇边,这样绮丽的色彩衬的一直都是素色服饰的将军看起来亲近人多了。
没见过景元有靠近过花草,也不是不喜花,更无先天的过敏。
金色的花粉似乎是蹭到了这薄薄的唇瓣,幻出的芙蓉花流下了虚妄的汁液,竟像是我的口脂在景元唇上抹开般。
景元接住了骤然落下的芙蓉花,笑容不减。
“天寒,梅悄然无声。”
细小的梅花从他指间落的柔嫩,点落在我的裙角。
花尽了,满地春色。
景元不在观花。
是在看我,那鎏金的眼眸一瞬也不落,尽容我的簪花,尽容我的异角,尽容我眼里的红金纹,如见春沐。
在他眼里我的倒影呆愣的,在这方小小的伞下似乎一切都无所定型。
他摘下一朵小小的红梅,径直将唇角的金与紫的汁液点开,抹在我的唇上。
动作一点也不轻柔。
“这份礼物,景某是欢喜的很。”
景元半肩的花瓣没来得及拍下,我们离的太近,以至于能闻见他身上极其明显的杏子甜味、莲花的香味还有咪咪的洗发水味道。
拇指指腹柔软,顺滑的像是丝绸,压在唇瓣上的力道却可以说是粗暴。
我不是礼物之一,诶,但是。
我囫囵吐枣般把那几朵梅花咽下去,如同刚刚吃果盘一般,换作了丝丝的苦味顺着食道不断向上爬,逐渐萦绕了整个口腔。
没人喜欢吃没处理过的花,只是我早上吃了太多,现在无所谓了。
景元的五指挤进了我的手间,炙热的温度让人怕的几乎要落泪。
或许只是窒息带来的效果。
微妙的声音卡在我的喉间,压抑之下支离破碎。
在他指下,我难以呼吸。
总有种时间已经不重要的错觉。
景元悠然抽去了沾满我口水的拇指,从袖子里拿出块崭新的帕子。
我猛的呼吸了一大口气,尖牙因为他方才的行为,都缩不回去,只能长着嘴卡着。现在下巴僵硬了,我狠狠瞪视他。
“你——”
“算是这事两清了。”景元眨眨眼,他明显的报复行为让我心虚了半分,把嘴合上了。
他拿着新的手帕给我擦了嘴。
不就是没把实情告诉他么,猜的那么准……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决定嘴唇有点肿。
花瓣落完了,亲也亲完了,牙也摸完了。
我们的海边约会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只是什么东西被忘记了一般。
这倒是提醒了我们。
我和景元向上抬头。
星抱着一怀的花瓣,看上去是我的手笔,边上站着丹恒。
他们在靠近港口的边缘的栏杆上,阳光有些许的炫目。
“景元——南烛——”星手作喇叭状喊着,怀里的花瓣洋洋洒洒的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晒太阳吗——”
我把伞撑高了些。
“是放花灯哦。”
“丹鼎司没有晚上这灯能看吗?”星扯了扯边上丹恒的袖子,问。
“大概,可以。”
丹恒不确定的说,他的目光在我与景元身上流连。
“只是我记得不错,丹鼎司禁烟火。”
我感受到花瓣落到了椿梅的伞面上,便把手里攥着的丰饶之种拿出。
点火这件事,我努了努嘴,示意景元来点电。
“你点火,并不需要我来协助吧。”说着,他还是给种子裹上了电光。
“仪式感。”我辩证。
加入紫色,视觉会更加丰富。
掐碎丰饶之种,青绿色的力量充满了生命的奇异,被我引导出,爆裂出金红的火光。
我幻化出来的百花也化回了焰星,像是流星一样聚集在一起,向上逐渐飘散。
红紫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