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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1 / 3)

我叫周爱姚,爸爸姓周,妈妈姓姚,所以取名周爱姚。据说当年爸爸爱极了妈妈,和妈妈私奔到金陵,至今我还未见过爸爸的亲戚。

我十六岁那年,爷爷病重,终于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与人私奔到了金陵,似乎还有一个孙女,便让堂哥找我回去,他要见一见。

于是,我第一次飞到京城看爷爷,见到爸爸这边的亲人。也是这一次,从医院回去,在堂哥家院里初见陈敛华。陈敛华是堂哥的大学同学。

那时,陈敛华二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斜倚在二楼的楼台,楼台边是一树樱花,开了一树的粉白,风一吹,簌簌落了,而那一张绝色的容颜,却偏偏没有风华绝代的妖冶与招摇,那神色安静温润得如同三月里的日光。

那时,我真的看呆了,他转过来,看到我就轻轻笑了。也是那一笑,加上后来他对我的关怀与宠溺,就成了一个蛊,让我之后看到任何的男子都黯然失色,让我日夜盼望自己长大。

高中时期,我学业繁忙,有时陈敛华会跑到金陵来看我,几乎只是带些好玩的东西,带我吃好吃的,让我好好上学,好好读书,像关心一个小妹妹那样关心我。他也会偶尔打电话过来询问学业。

学校那时风靡临摹,我会偷偷拿陈敛华随手写的笺来临摹。他写“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也写“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回时,绿水人家绕”。总之,他似乎独爱宋词。

我临摹已久,却始终不如他那样典雅娴静。反而在某一年中秋,我与他一同默写诗歌。我写“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陈敛华端详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这样信誓旦旦的诗句,在你笔下,怎么就变这样猖獗了?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

是的,我的字猖獗张扬,我本人也是如此。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我,淡然得让人觉得猖獗。只是在陈敛华面前,我却变成了一个性格乖巧的人,这是我在他面前不自觉养出来的表现。

也许有一天,我能以我本该的性格坦然面对他,也就是我不再暗恋他的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陈敛华的女朋友,是我独自去京城找我一个同学。京城这么大,偏偏就遇见了。在一家商场里,他旁边跟了一个身材颇好,十分高挑的女子,媚眼如丝的。

我慌忙躲到旁边的一家服装店里,假意看衣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躲避,总之就是这么做了。但是一旁的店员是不允许我干的,店员对着穿着一般的我冷嘲热讽:“小心,别摸。很贵。”

于是我就被陈敛华注意到了,我避无可避,只好打招呼说:“三哥。”

那女子听闻我喊哥,僵硬的脸舒展开,想要来套近乎。陈敛华却是没理会,只是盯着我问:“回家了吗?”

我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行李都没放回家,就出来逛商场了?”他问。

我才明白原来他说的家是他住的地方。但我不能确定,所以我打哈哈,说:“三哥,那我先回家,你们继续逛。”

我想趁机溜走,不想面对带着女伴的陈敛华,因为心里不舒服,也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死心塌地爱上这个女子,就这样共度余生了。

我快步走出店铺,他走过来将我拉住,说:“爱姚,跟我回家。”

那女子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看不出来吗?”陈敛华反问,语气冷漠。

那女的顿时没说话,站在原地。

陈敛华把我带上车,我说你女朋友还在那。

“现在已经不是了。”他言简意赅。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也许出现过,只是我不知道。

后来,陈敛华又交了几任女朋友,我见过,都是顶顶漂亮,学历亦高,对陈敛华又好。他女朋友媚眼如丝,看着我笑,说:这女孩子长得真好,这眼神真是纯净。陈敛华说:这是我妹妹。我完全提不起任何嫉妒的情绪。若我是男子,怕要立刻就娶了。可陈敛华还是与我看好的女子们分手,最长的一位历时不过三个月。

每次我读到“君生我未生”,我总是遗憾。我总恨自己生的迟,还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女孩,他就已经风姿卓越,玉树临风了。我总想自己快点长大,长成他喜欢的女子。所以,他的喜好与评价几乎成为了我奋斗的目标、修正自我的标准。这也使我变得越来越性格乖张,尽管我从来不是。

后来堂哥去非洲做义医,把我托付给陈敛华。陈敛华带我去过几次聚会,他的发小们打趣,他也只是说:这真是妹妹。他们喝酒,我喝苹果汁。后来每次我来,桌上总会放我爱喝的苹果汁。

高考结束,我的成绩还不错,最后顺利进入京城的F大。我以为我这样就可以离陈敛华近一点了。没想到,我才去F大念了一个月,陈敛华就去了广城。

那年,陈敛华三十一岁,已经和家里决裂,出来创业,每天都很忙,我每次和他通电话,他声音总是不复当年的清澈,带有浓重的疲惫,看来昨晚又是一宿的工作。

大一放寒假,我没想到陈敛华来找我。他开着越野车在女生楼下等我,舍友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我私心里也不否认。

“你,你怎么来了!”我问,许久未见,骤然一见,连呼吸都乱了。

“来接你回家过年,不过先去广城,我决定以后都留在广城了。”陈敛华轻声说,唇边带了好看的笑。

“以后都留在广城吗?”我问,我暗想,如果他要在那,那我以后也会去的。

“是,创业梦想,结婚生子都在那。”陈敛华语气淡然。

他高调地从学校带走我,从那以后,时不时到京城开会,总会来学校看我。他强大的气场似乎震慑了整个大学,大学期间,没有一个男生向我表过白。

我第一次来到广城他的住处,四室两厅。他拿了一间屋子做书房,一间客房,一间他自己的房间,另一间是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我问,其实他在京城的房子也有我的房间,只是我没想到广城也有。

“是啊,以后你来,我可不想你去住酒店。对了,这是钥匙。”他递过来钥匙。

我在广城呆了五天,他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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