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战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魔族的障眼法成功了,上清众仙本以为20年后才会发生的大战,在这日的上清百花宴上,突然发生了。冥夜训练有素地和天欢、长老们、一众神将仙兵组成阵法,本已将魔族打退,却不料冥夜在救下一个魔族婴孩时被魔婴偷袭。他迅速将那魔婴甩向魔军的方向,但为时已晚,心脏已被刺中。
冥夜被重伤的瞬间,天欢感觉整个时空都凝固了。
“他决不能出事!”她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若阵法一环的冥夜陨落,她与其他长□□同组成的阵法将无法维持 ,破阵只在顷刻间。
她无法想象后续天下苍生受尽屠戮的画面。
天欢猛然运功破开魔族组成的围剿阵,拼着被魔族打中,将冥夜强抢了过来,怒骂:“你这个蠢货!那魔婴的路数分明小时候父神教过我们的!这会儿你倒能大发慈悲!脑子进水了么!”
冥夜吐出一口血,对天欢桀骜一笑:“倒是你,伤了才不值得,你那宝贝得不得了的珍珠项链可不一定治得了你这么重的伤。欢儿,再看看对面。”
天欢闻声回头,见那魔婴顷刻爆炸,燃烧起熊熊的三味真火,瞬间整个魔军浸在一片火海之中,凄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原来,冥夜只是将计就计,在魔婴接触他的一瞬间埋下了真火种子。
她回头对着冥夜再骂:“怎么不值得!不是救下了你么!你知不知道,再晚两秒,你的神髓就救不回来了……”
话说着,豆大的泪珠突然毫无征兆地从眼中滴了下来。她迅速擦掉泪水,去搀扶冥夜:“走,我陪你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他们可以收尾。”
大局既定,两人快速对副将们交代一番,谢绝了将士们护送的请求,往上清去了。
不料刚离开战场,两人放松下来,严重的内伤才在此刻被感知到,双双失去知觉,两位本是法力高强的上神,竟像断线的风筝,闭眼直往下界坠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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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佑其实已经很久不曾去紫礁石群那里散心了。作为一个成年的蚌族王子,蚌王唯二的孩子之一,他的责任感不容许他过于空闲,即便指定的继承人是桑酒,因着兄妹关系亲厚,他也总想着多分担一些,臣民们也因此感恩于有如此聪颖强大且有担当的王族后裔。
这天不知为什么,左侧腰腹处,也就是身体当年化形时孵化紫礁珍珠的位置一直隐隐作痛,不安的直觉让他想去紫礁群处看看。
天哪!那金色光芒……那不是……
桑佑刚来到紫礁处,正看见一片记忆里熟悉的金光迅速坠落,他立刻心头一跳,飞身上前,刚看清是两个人形轮廓,果断施法接住,使他们缓缓落到河滩边的细腻白沙上。
桑佑上前仔细查看,方看出这正是天欢圣女和……一位男神仙?
从周身神光和气息判断,另一位大概也是一位等级不低的上神。这两位神看上去竟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位男神胸前伤口虽不大,但魔气伴着鲜血不断从中逸散出来,触目惊心。
天欢也好不到哪儿去,心口几处重伤,气息如游丝一般,但内伤比冥夜好些。
她长大了,可仍是记忆中的样子,美得惊人,耀眼无匹。
但没想到再见到她,她竟满身血污,伤痕累累。
桑佑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想触碰天欢,但手在快要靠到她的衣服时克制地停住。理智告诉他,两神的伤都拖不得,冥夜伤的更重,可显然是内伤,他一望便知靠他一妖之力杯水车薪,要某些稀世法宝才能做到。而天欢的□□脏器之伤,仅他自己的力量就可救治,且耽误不得。
瞬间,桑佑听从了理性和感性的双重决定,为冥夜施法做了一个只有父王与桑酒可以打开的安全结界,同时用传讯螺传话回宫,通知父王此处的情况,请父王商议能否将宫里储藏的冰晶取出救这两位神。他默念一声“得罪了”,便将天欢抱起,疾驰去了他自己一处僻静安全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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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佑坐在床边,刚施法为天欢清理完血污,便犯了难。他需要为她包扎伤口,再运功疗伤,可这伤在胸口,是有些难办。他突然后悔起来,自己只在此地留了侍卫,没有一个侍女能帮忙。这时再从宫殿召唤她们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伤耽误不得,左思右想,他狠下心来:“得罪了!若是醒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揭开天欢的领口,大片白皙的肌肤逐渐露出,他的耳朵“腾地”红了,猛地闭上了眼睛。连带着拿药的手都发抖,拔药瓶盖子时不小心洒出一片。
他慌忙伸手去擦,却不小心摸到了一片细腻柔软的隆起。
桑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好像整个被糊住了,丧失了思考能力。
在如同鼓擂的心跳声中,他缩回手,努力找回理智后睁开眼,一边不断默念“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心脏附近的伤处,涂完后,小心翼翼地用丝绸织成的纱布包替她包扎好。虽然桑佑之前也经常为自己和好友包扎,且已经努力加快速度,仍是好一番折腾。
弄完之后,桑佑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但他的感受并不重要,桑佑想。这药对躯体重伤向来有奇效,含有蚌族治愈物质之精华,她安全了,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这时,他才刚留意到神女脖子上佩戴了什么。
这是……我还给她的那个紫珍珠?
她竟还保留着?这珍珠……竟也对她有些意义吗?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凑近。白皙的锁骨附近,淡紫色不规则形珍珠上,那似龙似蛇的图案在珠光下若隐若现。
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这图案这么多年经过了记忆的描摹,早刻进了他的心里。
而且那珍珠上的气息,分明就是他的。
他的心头霎时涌起无法言说的狂喜。仿佛这样,他一直和天欢有某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