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门找猫。
她嗅到味儿似的,沿着连廊一路到了佛堂。
钟嘉聿依旧和她的猫一起,不知道谁拘留了谁。
陈佳玉习惯性提防后方一眼,靠近四面佛正面供桌,从口袋掏出一支从周繁辉那儿顺的手工雪茄。
四面佛俯视人间,佛堂沉默依旧。
陈佳玉夹着雪茄,凑近烛火,吸上暴殄天物的一口,百无禁忌,大吉大利。钟嘉聿一闪而过的微妙眼神,证明她重复了他曾经的举动。她好像进行入盟仪式,被他悄然接纳了。
钟嘉聿嗓音一如既往低沉谨慎,“这猫叫什么名字?”
“烟仔。”
名字与雪茄的馥郁香气脱口而出。
钟嘉聿吐出一口烟,往香炉弹了弹烟灰,掀起猫尾巴确认两颗空瘪的毛铃铛,“还真是阉了。”
陈佳玉冷笑,“二手烟的烟。”
被喂过二手烟的猫一无所知,依旧无忧无虑蹭着钟嘉聿的手。
“再给你吸一口?”钟嘉聿顽劣一笑,朝它递近过滤嘴,白烟从指缝细直升腾,她的猫翕动着鼻子深嗅,嫌弃避过,突然猫口大张,还他一个充满鱼腥味的大哈欠。
钟嘉聿似有一种不设防的松快,身心全然融入了金三角的环境,实在叫陈佳玉怀疑,他是不是早已脱离组织。
陈佳玉谨慎朝他靠近一步,来开悄悄话的架势,稍压低声:“那天在水景园说话,被人接看见了。”
她右手肘垫着抱胸的左手背,裙子衣领稍变形,漏出一个小吻痕,像偶然在肩颈上一小枚枯叶,盖住了他曾经留下的隐形痕迹。
“钳工天天陪你逛街,我跟阿嫂正常说几句话有罪吗?”
钟嘉聿往香炉再弹去一截烟灰,眉头微蹙着咬上,跟陈佳玉错肩而过。最后的笑容轻佻又冷漠,不知嘲讽她大惊小怪,还是所处的窘境。
他好像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