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眼神顿时阴沉下来,冷着脸站起身,傲气十足问道:“皇后,江时雨?”
眼神及语气,毫不掩饰厌恶之意。
江时雨并未穿着华贵繁复的凤冠霞披,此时仅穿着一件大红外衫加中衣,粉黛也已褪去。
即便如此依旧难掩其天资绝色。
容貌过于妖冶魅惑。
百官们弹劾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入帝王家,从此“君王不早朝”,大厉朝不该迎娶这样一位祸水妖妃,更遑论要将之封为皇后。
暴君凌丙辰有不同的看法,帝王无法约束自己就不能怪到旁人身上,他不会因为百官请奏而废除婚约。
当然,这不代表他会维护江时雨,他娶江时雨只是政治联姻。
江时雨身为郇国公主,郇国国力昌盛,其兵力、财政、人口等等综合起来的国力,仅次于厉国。
郇国老皇帝只生了江时雨一个皇女,没有任何皇子可继位,老皇帝只能选择招驸马,或者将女儿嫁到其他帝王家。
驸马并不好招。
太强势了怕女儿被欺负;太懦弱了又怕照管不住女儿;而且若驸马无帝王之才,那也实在难以托付,庸才总有一天会把郇国带到覆灭的境遇。
老皇帝思前想后,决定将女儿嫁出去。
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国力最为强盛的厉国。
对此,凌丙辰作为厉国一国之主,既然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郇国,他自然十分乐意接受这次姻亲。
郇国老皇帝之女就在自己手上,还怕拿不下郇国?
时间长短的区别罢了。
如此,江时雨便嫁了过来。
凌丙辰对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半分好感——早几年前凌丙辰就见识过江时雨的毒辣,江时雨性格飞扬跋扈,心思歹毒,视人命如草芥,美貌皮囊之下是一个蛇蝎恶女。
总有一天他会废除江时雨这个恶毒皇后,将之打入冷宫。
现在还不是时机。
老皇帝可没那么好哄骗。
凌丙辰不仅要举办盛大婚礼仪式,赐其皇后之位,还要在前期尽量做好一个“合格夫君”。
按理说今日大婚仪式他不该缺席,可北凉敌军实在太难缠,歼灭了大批敌军还有一队一队的散军作乱,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他不把这伙贼人彻底赶出边关,遭苦的是边关百姓。
彻底歼灭敌军之后,凌丙辰才安心班师回朝,算着行程所需时日,注定是赶不上大婚仪式了,就连大婚夜也无法赶上。
在回城途中,卫兵带来消息,禀报皇宫中有人恶意散播谣言,散布称陛下厌恶皇后,用征战作为借口,实则故意缺席大婚之礼,有意让皇后沦为笑柄弃妇。
凌丙辰不关心皇后的心情。
但他关心郇国老皇帝的心情。
那老皇帝虽是个年老的老狮子,发起怒来也能咬下厉国一大口血肉。凌丙辰认为既然稍微演演戏就能兵不血刃拿下郇国,就不必弄得血流成河。
凌丙辰当即扬起长鞭,夜以继日策马疾奔,汗血宝马生生累倒两匹,一分也没有停歇,堪堪赶在大婚夜回到皇宫。
谁知,一进门就惨遭“暗算”!
凌丙辰阴沉沉的目光一扫,只见地面铺满了盆栽,各个桌椅上面同样摆满盆栽,整个屋内满满当当都是各式各样的盆栽,仅剩一床、一桌、一椅,留有最后的“清白”。
凌丙辰表面阴鸷冷着一张脸,内心狂怒值飙升。
这恶女到底想要干嘛?
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害他摔到昏迷,难道刚成婚就迫不及待想弑君杀夫吗?!
江时雨看着凌丙辰面色阴沉一步步向自己走近,她下意识站起身,后退几步。
凌丙辰久经沙场,那经年累月浴血厮杀的魁梧身躯充满力量感,身上盔甲仍留有数道干凝的血迹,血腥气味若隐若现,一身威压,黑沉沉向她压迫而来。
凌丙辰足足比江时雨高出一个头,迫使她抬头才能与之对视。
近距离一看这人,冲击力更大。
唇红如血,黑眸如刃,阴鸷眉目之间透露出着狂躁的嗜血戾气,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恐怖力量摧毁一切。
江时雨警戒值拉满,像一只弓背炸毛的小猫,时刻做好准备,如有必要就使出一记阴狠毒辣九阴白骨爪。
凌丙辰好像预判到这只小猫想要抓伤自己,他猛然抓住江时雨一只手腕,牢牢将之控制。
凌丙辰威压而来,小猫被迫往后一退,撞到身后木桌,珍馐玉碟坠地破碎。
凌丙辰沉声道:“你在屋子里摆的什么?”
明明一个问句,其语气却是毫无询问之意,冰冰冷冷像是质问。
凌丙辰继续道:“全都扔出去,不要让朕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时雨见惯了乡野间的糙汉子,在她眼中,此刻的凌丙辰跟糙汉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糙汉子们不是帝王罢了。
啧啧,帝王是真霸道啊,了不起了不起。
没问题,江时雨有的是耐心,回头等凌丙辰绑定了娇夫系统,再来好生计较。
江时雨拿出应对导师的态度,真诚且温和:“陛下,这种的是蔬菜,臣妾真诚建议最好还是别扔。”
凌丙辰一脸厌烦:“种菜?宫廷里的奢华饭菜难道还不够你吃,数十号厨子难道都不合你心意?”
江时雨看到凌丙辰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态,她寻思这种情况下,费力解释盆栽的作用还不如先软化对方态度,一切之后再说。
江时雨姿态彻底软了下来,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软绵绵倒在凌丙辰怀中,娇弱道:“陛下……这些都不重要,陛下您怎么才回来?臣妾日思夜想也等不到陛下,只好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消遣消遣。”
江时雨本就模样艳绝且身材傲人,眼下她眉眼含情,猫儿似的瘫在怀中,寻常男人看了都止不住心神荡漾。
凌丙辰不是一般男人。
凌丙辰皱眉往后一退,嫌恶的神情比先前更甚,他转过身,不动声色佛了下刚才被皇后碰到的地方,好像嫌弃脏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