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丙辰带着一名侍卫出了宫,根据系统指示,一路往城东走。
凌丙辰原本以为自己会前往某个酒楼戏台,直到系统指示要他出城,目的地为云榜村之后,凌丙辰才知道江时雨早已不在城中,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系统指令。
——江时雨怎么跑到村子里去了?!
江时雨一个娇生惯养的前公主现皇后,不在城里享乐,反而去那贫苦村子里,究竟是要干些什么?自找苦吃吗?
而且江时雨竟能避开城门盘查,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出去,她是如何做到的?
凌丙辰已下令城门戒严,如若皇后使用专属令牌出城,那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知晓。如今竟然还要靠系统指示,他才知道江时雨出了城。
凌丙辰越发想不通江时雨这个人。
凌丙辰带了通行腰牌,很轻松与侍卫一同出了城,径直朝着云榜村的方向去。
路上,凌丙辰忽然道:“你可有成亲?”
跟在凌丙辰身后的侍卫突然被提问,讶然一惊,赶紧上前回话:“回陛……回主子,小的已成亲了。”
凌丙辰道:“你平时撒娇吗?”
侍卫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侍卫摸不着头脑,回道:“小的……不会撒娇,只是内人常常撒娇。”
凌丙辰忽然长叹一口气:“也是,估计全厉城也找不到一个会撒娇的男子。”
短暂的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侍卫亦步亦趋跟在陛下身后两步距离,当侍卫以为问话已然结束之时,没想到陛下再次突然开口。
“你妻子都是如何撒娇的?”
侍卫愕然。
陛下怎么打听这般隐秘之事?
侍卫吞吞吐吐,挑了一些能拿出来说的片段:“我妻子……上街总喜欢看一些小玩意儿,虽然本就是她掌管中馈,但每回都要摇着我的手要我来买,撒娇的时候声音娇娇的。”
凌丙辰略一沉吟,摇头道:“这不太合适,还有吗?”
侍卫:“?”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女子撒娇不都这样吗?
侍卫继续道:“内妻不允许我看别的女子,若是走在街上看了一眼其他女子,哪怕只是短暂一瞥,她也一定会生气,会闹很久的别扭。”
凌丙辰右手拿着扇子柄,轻轻一下,拍打在左边手掌上,点头道:“这个可以。”
凌丙辰细问:“这就是吃醋了吧……那你妻子生气之后,都是怎么闹的别扭?”
侍卫回想起往事,苦笑道:“闹起别扭来,可难哄了。”
凌丙辰道:“你过来一些,同我细细道来。”
***
当凌丙辰尚在路上学习如何撒娇吃醋之时,江时雨已经成功打入云榜村村民内部。
田埂之上。
良田百顷,十几个村民零散分布在土地四处。
早已过了秋收季节,土地上只剩杂草与庄稼末梗,正是需要清理杂草、松土养沃、重新开始培育的时候,村民们弓着背,拔草、挖土、施水,各自忙碌着。
时值正午,太阳被薄云遮挡,略有些阴阴沉沉的,
起风了。
这风一阵阵,吹得树叶飒飒作响,枯叶、枫叶、绿叶纷纷飘落,少数村民停下手中活计,抬头望天,道:“看起来要下雨哩。”
“看着天还久着呢,加紧干完好回去歇着!”
一个农妇直起腰背,冲江时雨所在的方位高声喊道:“姑娘,风大的很哩!你快去休息休息,剩下的我自己来!”
江时雨听到农妇叫自己,她抹掉额头汗珠,冲农妇招手笑道:“婶子,不要紧,我这儿马上快好了!”
说罢,她继续手上的农活,在田埂之中半蹲半跪躬身拔草,动作熟稔,速度极快。
连书逸从村里各个学子家中一一收了课业,抱着一大堆书册路过田埂边,无意间一瞥,大吃一惊。
——江时雨竟然真在下地干活?!
连书逸起初离开之时,江时雨告诉他她要去地里看看能不能帮点忙,顺便收点土壤秧苗。
连书逸以为江时雨大抵是想四处走走逛逛,没想到江时雨竟真下了地,还干得有模有样。
田埂之上,江时雨发髻高高挽起,衣袖用细长绸带紧紧收束,裙角亦简单用阵线穿了几针往上折起,一身干净利落。
江时雨容貌精致,肤色白皙,在田埂之上与众村民黝黑的肤色一对比,简直白到发光。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娇贵的女子,竟然会和村民一起下地干活,毫不介意泥土脏污、农务劳累。
连书逸第一眼看到江时雨之时,便猜测江时雨大抵是个贵族小姐。
寻常姑娘很难养得像她那般娇柔精致,特别是那一头柔顺飘逸的乌黑秀发,纵然是连书逸这样时常接触权贵之人,也少有见到这样好看的头发。
他站在江时雨身后排队之时,几次忍下冲动,特别想伸手去触碰她的头发。
人们都道连先生品行高洁,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个寻常男子,他亦有一己私心。
连书逸不是因为听到江时雨要出城采药救人而决定帮江时雨,也不是为了让守卫放心而许诺送江时雨回城。
一切只是因为,他想。
连书逸将课业放在石头之上,从小路边跳下去,走到江时雨身边。
江时雨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她转头,嘴角往上扬起,道一声:“连先生。”
皎皎佳人,明眸皓齿。
连书逸如是想道。
连书逸挽起衣袖,在江时雨身旁半蹲下,说道:“我也来。”
两人一同除杂草,江时雨动作快,原本两人同一个水平线,没到一盏茶功夫,江时雨已经很快超过连书逸,只留给连书逸一个背影。
连书逸道:“好快,不像是第一次下地干活的样子啊。”
江时雨没抬头,一边除草一边道:“以前小的时候也不会做别的事情,每日就跟着……”
江时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