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连着嚼了两颗花生糖才摇头:“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乔姨娘的贴身丫鬟从外面匆匆跑进来。 “公子快去看看吧,家里的管事婆子都围在乔姨娘院子里呢。” 沈初脸色一沉,连忙起身。 乔姨娘此刻正被管事婆子们围在中间,一脸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姨娘,明日府里要为大公子摆宴席,这买菜买肉的银子还没支取呢。” “明日的酒水也没准备呢,侯爷说准备上好的秋露白,一共需要四百两银子。” “家中碗碟不够了,还需要添置,奴婢算过了,大概需要一百两银子。” 乔姨娘迟疑片刻,还是从身上掏出了两张银票。 管事婆子们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为首的婆子是陈氏的心腹,内院的管家王妈妈。 她上前一步,手还没触到银票,斜里伸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将乔姨娘手上的银票接了过去。 “阿初,你怎么来了?” 乔姨娘看到沈初,十分惊讶。 沈初直接将银票收在怀里,挑眉轻哼,“我若是不来,你又要拿钱去养不相干的人了。” 乔姨娘神色讪讪。 王妈妈皱眉,“大公子这话好没道理,明日的宴席可是侯爷为你设的,乔姨娘出钱不是天经地义么?” 沈初冷冷扫了她一眼,“难道父亲已经把我单独分家出去了吗?” 王妈妈抿嘴,“自然没有。” “既然没有,置办宴席自然该公中出钱,为何要来找我姨娘要钱?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姨娘也有管理中馈的权利了?” 王妈妈指着旁边的一摞对牌和账本,一脸理所当然,“老夫人和夫人都卧病在床,无法管理中馈,夫人命乔姨娘暂管几日家。 既然乔姨娘管家,奴婢们自然该来找乔姨娘要银子。” 病了?沈初冷笑,病得可真是时候。 她一脚将王妈妈踢倒在地,“老刁奴,欺我姨娘没管过家?既然让我姨娘管家,那就别只送对牌和账本,把银子一块送来。” 王妈妈疼得汗都下来了,一脸冤枉。 “不是夫人不送银子,实在是家中没有银子了,夫人也是没办法啊。”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向乔姨娘。 “姨娘,这可是大公子入仕前第一次公开亮相,你也不想大公子丢人吧? 若侯府的宴席置办的不像样,丢的还是咱们侯爷的人。 你要为大公子和侯爷想想啊,不过就是出些银子,就能让大公子和侯爷都有面子,一举两得的事。” 乔姨娘面色迟疑,伸手扯了扯沈初的袖子。 “阿初,要不.....” 沈初蹙眉,突然惊呼,“呀,姨娘你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 乔姨娘一脸茫然,她才刚吃了一只葱油鸡,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沈初借着身高的遮掩,悄悄点了她的睡穴。 乔姨娘软软的倒在她怀里。 “姨娘晕倒了,快,红袖,赶紧找大夫。” 沈初抱起乔姨娘径直进屋了。 红袖将对牌和账本一股脑丢进王妈妈怀里。 “真是不巧,我家姨娘也病了,拿着你的对牌和账本爱找谁找谁,滚。” 王妈妈脖子一缩,她那天可是亲眼看到红袖把一众护卫摁在地上摩擦。 她不敢反驳,抱起对牌和账本灰溜溜的离开了。 主院里,陈氏额头系着一方帕子,时不时干咳两声,满脸歉意的看着长宁侯。 “妾身病得不是时候,对不住侯爷了,我已经打发人将对牌和账本送到乔姨娘那里去了,且让乔姨娘帮着管几日家吧。” “只是...”陈氏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前几日大公子那般一闹,如今账房着实拿不出银子了,明日的宴席只怕....唉。” 长宁侯想起沈初那日大闹厨房的事,脸上带出两分不痛快。 “既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这事交给乔姨娘就行了,她手里有银子。” 陈氏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妾身多虑了,既是专门为大公子举办的宴席,乔姨娘定然会用心的。” 话音一落,王妈妈奔进屋来,跪地就哭。 “侯爷,夫人,你们要为奴婢做主啊。” 陈氏看她一身狼狈,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王妈妈掩面哭泣,“大公子说夫人故意只送对牌和账本,不送银子是为了为难乔姨娘。” 长宁侯脸色微沉。 王妈妈觑了一眼,继续添油加醋。 “大公子和乔姨娘不肯接对牌和账本,他们不但打了奴婢,还说....还说...” 长宁侯怒声问:“还说什么?” “大公子还说乔姨娘的银子就是拿去喂狗,也不会养不相干的人。 还说自己马上就是五品官了,侯爷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也才一个四品官。 他很快就能超越侯爷,以后府里的人都应该听他的,小心伺候他才是。” 这简直就是触了长宁侯的逆鳞。 啪! 长宁侯重重拍在小几上,“逆子,这满府全是他的亲人,哪里有什么不想干的人? 乔姨娘呢?就没管管大公子?” 王妈妈眼珠子转了转,没说乔姨娘想给钱的事。 “乔姨娘说大公子说得有道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