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清霜吓得尖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抬头对上长宁侯几乎喷火的目光时,顿时脸色就白了。 “父...父亲。” “出去,我有话和你母亲说。” 沈清霜满脸担忧的看向陈氏,到底不敢违逆长宁侯,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陈氏慌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侯爷这是.....啊!” 长宁侯一耳光直接扇了过来,带着满身的怒气。 啪。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陈氏直接被扇倒在床上,半张脸都肿了。 她抚着脸震惊一瞬,随即尖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扑上来。 “你敢打我?” 愤怒的火焰不停在长宁侯心底燃烧,被沈初挤兑的难堪,被陈氏糊弄的怒火,此刻一并发泄出来。 他一把推开陈氏,语气森然。 “我一直以为你通情达理,识大体顾大局,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无知短视的妇人。 身为侯夫人,本应打理中馈,教养子女,可你竟然敢装病糊弄我,逃避置办宴席。 你分明是想故意看我丢脸,我若是丢脸了,你身为侯夫人能有什么脸面?蠢货。” 陈氏被骂得嘴唇直颤,一口气梗在胸口,话都说不出来。 “你若是还想做这个侯夫人,立刻起身把明日的宴席安排妥当,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长宁侯冷冷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陈氏气得两眼泛白,恨不得当时就昏死过去。 她想不明白,侯爷明明去了乔氏的院子,为何又气冲冲的返回来了? 难道乔氏不肯出银子吗? 王妈妈进屋,用冰帕子为陈氏冷缚,“奴婢刚才去打听过了,侯爷过去的时候,乔氏晕倒了。” 陈氏冷笑,“贱人肯定是装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侯爷一去她就晕倒。 这个贱人,分明就是不想出钱。”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不管宴席了吗?” 陈氏疼得捂着脸直抽气,气呼呼的道:“凭什么要花我的银子让沈初那个贱种出风头,我就不管了,难道侯爷还真的能休了我不成?” 王妈妈叹气,“我的夫人啊,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先前老爷夫人尚在人世,您有人撑腰,咱们说话也硬气。 眼下老爷夫人都没了,舅老爷对您不冷不热的,咱们若是和侯爷硬碰硬,只怕.....” 陈氏神色阴沉不定。 她娘家父亲原是刑部尚书,很得圣心,嫁给长宁侯后也过了几年蜜里调油的日子。 即便是后来乔氏出现,长宁侯宠爱乔氏却也没让乔氏越过她去。 后来父母先后去世,她唯有一个兄长在户部当差,与她关系也并不亲近,长宁侯才越发冷淡她。 若不是她在皇后面前还有两分薄情,舔着脸叫皇后一声表姐,长宁侯估计连每个月初一都不会进她的院子了。 “听说六皇子明日也来,陛下可有意将咱们姑娘赐婚给六皇子呢。 夫人忍下这一时之气,将来等咱们姑娘做了六皇子妃,咱们公子入朝为官,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乔氏和沈初。” 提起女儿的婚事,儿子的仕途,陈氏神色缓和不少。 可眼前这口恶气却着实忍不下。 她冷哼一身,“你悄悄出门去同和楼一趟,吩咐同和楼明日一早就送十桌席面和二十坛上好的秋露白进来。” 王妈妈一拍手,“哎呦,还是夫人有主意,同和楼是乔氏的铺子,让同和楼送席面过来,等于乔氏出银子。 如此一来,还不用咱们出银子,让那个乔氏装晕,哼。” 想到这个主意,陈氏心情舒畅不少,低声同王妈妈耳语几句。 王妈妈小声问:“这....明日六皇子还在,会不会影响六皇子对咱们家的看法?” 陈氏道:“你做得隐秘些,六皇子不在场我们再揭发此事,沈初不是要出风头吗? 呵呵,明日我就要让他出尽风头,身败名裂。” ------ 翌日,长宁侯府贺客迎门。 沈初本就是新科状元,又被陛下亲自授了五品御史,京城许多人家都派人上门道贺。 长宁侯带着沈初亲自招待宾客。 王妈妈悄悄凑到陈氏面前,小声道:“夫人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奴婢特地让人在小混混手上买的烈药,是坊间用来对付不好好配种的牛马,听说畜生沾上一点就发.情,人沾上更是会失去理智。 奴婢已经悄悄把药倒进酒壶里了,等会只要那贱种跟着侯爷去敬酒,就肯定能喝进去。” 陈氏十分满意,抬头看向与宾客谈笑风生的沈初。 今日的沈初穿了一身青衣,越发衬得她身材高挑瘦长,五官俊美,在人群中犹如一从翠竹一般惹眼。 她不由高冷,且容你再得意片刻。 “记得盯紧点,别让侯爷把酒喝进去。” “夫人放心,侯爷和那贱种的酒是分开装的,不会让侯爷喝到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奴婢在那贱种的酒杯上也抹了药,不管他接触那一样,都得中药。”王妈妈笑得满脸得意。 “你准备的小厮呢?记得挑个模样俊的,嘴严的。” “奴婢找的人身家性命都在咱们手里捏着呢,到时候他会一口咬定是那贱种强迫他。” 陈氏放下心来。 上一次在净国寺侥幸被沈初逃脱,这一次他可没这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