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在府里,管家将沈初引到花厅等候。 沈初等了半个时辰,眼看日暮西斜,裴渊还没回来。 她不由起了心思,既然今日裴渊没将荷包带在身上,会不会荷包在他的卧房? 借着夜色掩映,她悄悄离开花厅,避开六皇子府中巡逻的护卫,悄无声息的翻进裴渊的卧房。 房中出乎意料竟然有个女子,正侧坐在榻上,低头做针线。 女子身形婀娜,侧颜娇美恬静,仿佛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手里的荷包上。 沈初认出她来,正是清风楼的花魁谢清秋,裴渊的红颜知己。 传言一年当中,裴渊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宿在清风楼中,是谢清秋唯一的入幕之宾。 没想到裴渊这家伙竟然将花魁带回了自己的府中。 呔! 风流浪荡胚子。 沈初悄无声息靠近,在谢清秋转头之前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谢清秋软软倒在了榻上。 沈初连忙在屋里翻找起来。 床头柜子里没有,衣柜里没有,各个角落都翻遍了。 一无所获。 沈初有些气馁,难道她猜错了,裴渊已经将荷包丢了? 她试图寻找屋里有没有可以藏东西的暗格。 突然她耳尖微微一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来了。 难道裴渊回来了? 她心中一紧,来不及跳窗出去,连忙闪进旁边的衣柜里。 有人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看到一个身穿青色比甲的婢女走到床前,轻轻叫了一声:“谢姑娘?” 谢清秋自然没有反应。 婢女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向谢清秋的心窝。 匕首触到谢清秋衣角的一瞬间,婢女感到后颈一痛,整个人砰然倒地。 沈初稳稳接住匕首,探头看了婢女一眼,又看看昏睡的谢清秋,“什么仇什么怨啊?” 耽误她找荷包。 她轻轻踢开婢女,准备继续翻找,外面忽然响起裴渊的声音。 “没找到沈初?继续找。” 裴渊回来了。 沈初暗骂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匕首,以及地上躺着的婢女,眼前这情形,要怎么解释? 她没有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婢女再次躲进衣柜里。 进去之前,还顺手解开了谢清秋的穴位。 裴渊等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叶清霜恰好醒来。 她揉了揉后颈,正疑惑自己为何突然昏睡时,听到裴渊的声音,连忙起身。 “殿下回来了。” 裴渊看到她眉头微蹙,“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清秋心下有些忐忑,她知道裴渊向来不让别人进他的卧房。 “前日殿下交给我的荷包,我仔细研究了里面的材料配比,今日重新配了一份,拿来给殿下试试。” 她连忙拿出刚刚绣好的荷包递了过去。 衣柜里又黑又闷,沈初忍不住轻轻的将衣柜开了个细小的缝。 光线透进来,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裴渊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清秋。 谢清秋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红色荷包,正满眼殷切的看着裴渊。 “之前荷包里的药材已经失了药效,殿下试试这个,说不定能助殿下入眠。” 沈初心中微动。 她的荷包里确实装了安神静心的药材,谢清秋提到的不会是她的荷包吧? 想起她几次见到裴渊,他眼下都有着浓重的黑影,上次在清风楼,裴渊深陷梦魇。 裴渊莫不是用自己的荷包助眠? 心里正暗暗琢磨,却见裴渊忽然抬头朝着衣柜的方向看过来。 沈初心中一凛,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家伙不会发现自己了吧? 好在裴渊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看向谢清秋。 “先前那个荷包呢?” 谢清秋:“那个荷包太陈旧了,殿下用着不合适,我新绣的荷包用了上好的蜀锦,殿下贴身带着舒适。” 裴渊挑眉淡笑,“本皇子要带什么荷包,什么时候清秋也能做主了?” 谢清秋捏着荷包的指尖有些泛白,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外人都说他是自己唯一的入幕之宾,自己是他真心疼爱的红颜知己。 可真正的事实却根本不是这样。 “是清秋逾矩了,殿下息怒。” 裴渊敲着玉骨扇,一言不发。 谢清秋见状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将荷包里装好的药材倒出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颜色陈旧的荷包,重新将药材装进去。 衣柜里正努力屏息的沈初看到自己的荷包,手无意识摁在了衣柜上。 衣柜门轻轻晃动了下,发出低不可闻的一声响。 裴渊再次抬头看了过来。 沈初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轻轻扣住险些被打开的衣柜门。 太惊险了,裴渊应该没听到动静吧? 她抿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安静了一瞬。 随后响起裴渊的声音,“荷包放着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自作主张。” 谢清秋的声音有些低落,“是。” 裴渊的声音缓和了两分,“你有心了,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