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再次萦绕过紫藤般的清香,萧绎眸底有不明的情绪翻涌而起。 先前让他安睡的,将他从梦魇中拉回的,似乎是这个味道? 他垂眸淡笑,“承宣说得没错,我和小沈大人确实有默契。” 李承宣虎躯一震,随之而来的是比赢了龙舟赛还激动的兴奋。 天啊,他在六皇子面前竟然有名字了。 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的六皇子不仅叫了他的名字,还抱了他。 呜呜,一定是他在刚才比赛的时候表现得太过优秀了。 李承宣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伸手想再次抱住沈初和裴渊。 谁知还没等他的手臂碰到沈初,裴渊却一掌推开了他。 耶? 说好的三个人的拥抱,终究是他多余了么? 看着李承宣被推开,而自己还被抱着的沈初顿时急了,连忙后退一步,推开了裴渊。 这家伙不是最讨厌自己占他便宜吗? 怎么此刻还抱着不放了? 她正要反唇相讥,就见裴渊已经放下手臂,神色又恢复先前的面无表情。 仿佛刚才他从来没伸手抱过别人一样。 “别忘记你答应本皇子的条件,明天把荷包里的药材配方送到我府上。” 沈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要的是荷包里的药材配方。 虚惊一场,她还以为裴渊发现了荷包夹层里的秘密呢。 抬头却发现裴渊已经背着手离开了。 身后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三皇子的龙舟靠岸了。 因为大风阻力的原因,龙舟偏离了方向,三皇子的龙舟成了倒数第一名。 三皇子甫一靠岸,李承宣就叉着腰牛气哄哄地迎了上去。 “遥望我们船尾的滋味如何啊?三皇子?” “不是说自己个个好手,年年第一吗?脸疼吗?” “现在我们赢了,三皇子,你是不是得兑现诺言,带着你的队友跪在地上,喊几声“我们是草包,我们不行”啊。” 三皇子脸色阴沉至极,“李承宣,你有几个脑袋,敢让一个皇子给你下跪? 本皇子若真给你们跪了,你们全都得死,呵呵。” 李承宣火冒三丈,“怪不得敢一口应下赌约,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他们在场所有人确实都承受不起皇子下跪。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哼,才赢了一场而已,别得意,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罢,一摆手准备带着队友们得意地离开。 沈初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神情淡淡:“三皇子,赢一场也是赢,咱们既然有言在先,还请三皇子遵守。 三皇子是龙子,不能跪我们,那便站着喊呗,其他人跪着喊就是了。” 三皇子脸色一变,“放肆,沈初,你有几个脑袋,竟然敢折辱本皇子?” 沈初不卑不亢,“微臣不敢,赌约是三皇子自己许下的,微臣只是在请三皇子履行自己说过的话。 怎么?莫非三皇子输不起?或者您从一开始就不想遵守这个承诺? 如果是这样,咱们不妨到陛 “你!”三皇子怒火中烧,挥拳就要砸过来。 李承宣一把将沈初拉在身后,握住了三皇子的拳头,得意洋洋地说: “对,咱们去找陛下评理,陛下若说你可以不遵守承诺,那我就不追究了。” 三皇子额头青筋微凸,却不敢真的将事情闹大。 父皇才刚命他向沈初道过歉,眼下再闹过去,父皇定然不会站在他这边。 看来今日无法糊弄过去了。 三皇子黑着脸,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不行,我们是草包。” “什么?”李承宣侧了下耳朵,笑嘻嘻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李承宣,你别太过分。” “那还是去陛 三皇子忍无可忍,只能选择忍。 他闭着眼咬牙切齿,又喊了一遍:“我们不行,我们是草包。” 李承宣得意地笑眯了眼。 三皇子恶狠狠的瞪了李承宣和沈初一眼,丢下一句“走着瞧”,气呼呼地离开了。 李承宣不以为意。 他才不怕三皇子,三皇子的爹是皇帝,他祖母还是皇帝的亲姑母呢,而且是辅佐皇帝上位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亲姑母。 真闹到陛下跟前,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三皇子都喊了,你们还等什么?” 他叉着腰神气十足地看着三皇子留下的队友们。 一众队友们个个如丧考妣,跪下闷声闷气地喊了几声:“我们不行,我们是草包。” 李承宣和队友们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沈初用胳膊捣了下李承宣,“爽不爽?” 李承宣重重点头,“爽!” “那还愣着干什么?” 李承宣和队友们立刻站成一排,同时叉着腰,对着三皇子船队的人一抬下巴,“哈哈哈哈!” 三皇子的队友们又气又怒又不敢发作,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李承宣大喝一声,“爽!” 沈初被他这副得志便猖狂的模样逗笑了。 岸上的人纷纷涌过来向他们道喜。 恭贺声不绝于耳。 工部尚书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