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么热闹呢。”冯皇后一身皇后常服,脸上挂着雍容的微笑,缓缓走进来。 众人立刻跪地行礼。 陈氏扑倒在地上,痛哭出声:“皇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妾身去能,您交办的赈灾宴没有办好,让人生生破坏了。” 冯皇后看到陈氏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掌印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亲手将陈氏扶起来,目光扫视全场,看到裴渊也在时,眉头微微蹙了下,才问道: “赈灾宴是为汉阳百姓筹集物资而办的,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破坏赈灾宴?” 她狐疑的目光在沈初和裴渊之间转了转,最后冷声道:“沈初,你来说,到底是谁破坏了赈灾宴?” 沈初躬身道:“回禀娘娘,今日有人去飞鹰卫举报微臣贪污受贿,六殿下带人过来盘查。” “哦?”冯皇后蹙眉,“可调查清楚了?” 沈初道:“查清楚了,那些物资是各位夫人们捐赠给汉阳百姓的,母亲一时没说清楚,使得有心人有机会栽赃陷害臣。” 几位行了贿赂之实的夫人连忙跪在地上为沈初的话作证,纷纷都说东西送到侯府是捐赠给汉阳百姓的,是陈夫人误会了。 冯皇后眸光一转,心中也认定了是陈氏故意栽赃陷害沈初,不由暗暗瞪了陈氏一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 陈氏煞白却百口莫辩,“娘娘,我没有。” 冯皇后懒得听她辩解,直接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说清楚就是了,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没有人敢回答冯皇后的话。 裴渊发出一声嗤笑,“这件事还是长宁侯自己来说比较好,或者陈夫人愿意自己交代?” 长宁侯脸色涨得通红,陈氏做得哪些事他都说不出口。 陈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沈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乞丐,口口声声说是我身边王妈妈的相好,将许多肮脏事都栽赃到我头上。 妾身百口莫辩,好在娘娘您来了,您再不来,妾身就只能以死来证清白了。” 冯皇后脸色微沉,“一个乞丐说得话,岂能随便相信?” 裴渊将手上的册子递上去,“母后且看,这册子记录得十分详尽,若想知道真假,派人一查便是。” 冯皇后撇到陈氏惨白的脸,心中猜到了七八分。 她随意翻了几页,故作不悦的训斥陈氏,“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这上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果不是你做的,便是你身边人做下故意挑唆你和小沈大人关系的。 总之都是你没管束好下人,还不赶紧向长宁侯和小沈大人道歉。” 她说着,向陈氏使了个眼神。 陈氏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冯皇后的意思是要她暂且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她掩面哭道:“侯爷,阿初,都怪我一时糊涂,没管束好下人才闹出这诸多事端来。 都是我不好,侯爷愿打愿骂我都受着,只等今日赈灾宴办完咱们再说府里的事,如何?” 长宁侯知道冯皇后有意维护陈氏,也不敢多说,只重重叹了口气,“以后不可如此糊涂了。” 沈初默不作声。 冯皇后轻笑,“看来小沈大人心中还有怨气,这些事你母亲纵然有错,但想来也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而已。 她毕竟是你的嫡母,如今已经认识到错误,你若是再不依不饶,落下个刻薄嫡母的名声,于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况且这毕竟是侯府家事,闹到赈灾宴上来说毕竟不好,你母亲已经向你道歉,本宫劝你好好思量一番。” 沈初抬头,笑容微凉,“用假道士为臣批命,纵火焚烧道观,几番刺杀,下药,甚至想用李将军家的姑娘陷害臣,皇后娘娘认为这些都是侯府的家事吗?” 冯皇后脸色微沉,这里面怎么还牵扯到李将军家? 李夫人出列,一脸气愤的求皇后主持公道。 “倘若那日小沈大人真的中了陈夫人的计,毁了我家姑娘的清白,这是逼我们李家所有姑娘去死啊。” 当日虽说带了庶女去净国寺,但庶女如果被毁,家里姑娘的名声就都毁了,包括自己亲生的女儿。 只要一想到这里,李夫人撕了陈氏的心都有了。 冯皇后心一沉,心中再次骂陈氏愚蠢。 朝中如今武将凋零,能带兵的只有武安侯和李将军。 李将军又是个火爆性子,软硬不吃,他的夫人跟着上过战场,也是个性情爽利,直言不讳的女人。 陈氏惹谁不好,偏偏惹李将军家。 冯皇后冷着脸又训斥了陈氏几句,安抚李夫人道:“凡事要讲究证据,也不能只凭一个乞丐之言便断定都是陈夫人所为。 本宫会亲自派人调查此事,若真有此事,本宫定然饶不了她。” 李夫人神色缓和了两分,“多谢皇后娘娘。” 冯皇后松了口气,呵斥陈氏,“还不赶紧退到边上去,等赈灾宴过后,本宫再好好教导你。” 陈氏暗暗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了角落里。 皇后娘娘这般说就是答应会保下她了,等赈灾宴过后,随便找几个下人做替死鬼就是了。 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找谁做替死鬼,一边得意的看向沈初。 呵呵,就算沈初挑破当年假大师的事,揭穿她做过的所有事又如何? 只要皇后娘娘护着,谁也动不了她。 没看刚才口口声声说她不配做侯府主母的长宁侯此刻连屁都不放一个了。 沈初就更动不了她了,哼。 察觉到陈氏得意的眼神,沈初捻了捻手指,身后却传来裴渊的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