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觉腹部的抽痛竟然莫名消失了。 真是奇怪,她默默运气感受了下,没有任何不适疼痛的感觉。 难道不是动了胎气? 她默了默,决定想办法找个大夫问问。 刚一起身,小男孩跑过来深深行了一礼,“多谢两位哥哥救命之恩,以后若是能用到小乞丐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报答两位哥哥。” 沈初笑了,“小弟弟,你没有名字吗?” 小乞丐摇头,“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乞丐。” 沈初心头一软。 小乞丐躺在狗嘴下奋力求生的倔强眼神让她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父亲和沈氏一族被砍头,母亲激怒攻心,吐血而亡。 她流落街头成了一个小乞丐,在遇到师父之前,她颠沛流离,渴了喝雨水,饿了去讨饭,最害怕的时候就是讨不到饭,又生病躺在破庙的时候。 那时候是真的绝望,害怕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破庙里。 但心中却又不停地渴望着活下来,她记得娘亲临终前的交代,要为爹爹和沈氏一族申冤。 正是靠着这份倔强,她活了下来,还遇到了师父。 想起往事,她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解开身上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其实不愿意向王尧下跪的,这钱你拿去应急,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李承宣见状,连忙把他的钱袋子也递了过来,“不够的话,哥哥这里还有,以后看到王尧那种人躲远点。 今儿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们,不然你就被那只大狗咬死了。” 小乞丐握着钱袋子,眼圈忍不住红了。 他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这钱我将来一定会还的。” 李承宣满不在意地摆手,“给你拿着就行了,还不还的无所谓。” 他钱袋子里装了一百两银票呢,加上阿初的银钱,一个小乞丐一辈子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小乞丐摸了一把脸,认真而又倔强,“我真的会还,如果还不上,我就给你们当牛做马。” 这是个倔强而又自尊心很强的孩子。 沈初不忍伤害他,笑了笑,“好,我等着你还。” 小乞丐松了口气,又冲两人鞠了一躬,捧着钱袋子急匆匆跑了。 “好,我等着。”沈初笑了笑,示意李承宣离开。 两人转过拐角,李承宣揉了揉脸上的乌青,有些垂头丧气。 “一点线索没查到,还和王尧打一架,真是晦气。” 沈初若有所思,“你说王尧为什么会来这里?” 李承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啊,这附近住的都是平头百姓,更没什么酒楼茶馆,王尧来这里做什么? 唉,管他来这里做什么,咱们还是先处理阿俊的事吧。” 两人回到督察院,恰好送到杨寺丞来送卷宗。 正如沈初所预料,周俊纵马伤人一案一上午就审结了。 周俊被判了流放云南。 杨寺丞似笑非笑,“小沈大人可要尽快阅览卷宗,周俊如今就在城门口等着呢。 我们大人说了,半个时辰内如果提不出异议,周俊就要上路了。” 沈初捏着卷宗的手紧了紧。 李承宣顿时火冒三丈,“半个时辰?谁规定的半个时辰?督察院有权在任何时候提出复核有异议的案件。” 杨寺丞两手一摊,“小公爷说得都对,只是恰好今日有一批流放的犯人定了酉时末出发,押送人手有限,总不能为周俊一个人另外派一支护送队伍吧?” 李承宣气得想撸袖子,“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 杨寺丞摆手,“话可不能这么说,周俊伤人一案证据确凿,案情清晰明了,本就没有什么疑虑之处。 小公爷和小沈大人念着兄弟情,一心想为周俊翻案,我们耿大人也理解。 卷宗在这里,小沈大人可要加快速度啊,一旦过时,就算提出复核,恐怕只能大人自己派人去追回周俊了。” 杨寺丞得意扬扬地离开了。 沈初沉默着打开卷宗快速看了起来。 李承宣在旁边急的转圈圈,探头看了卷宗一眼,只觉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连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都怪自己小时候不好好读书。 他恨恨地给了自己一拳,忍不住道:“阿初,你看出什么疑点没有?” 沈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要不你先出去转转?” 李承宣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挠挠头道:“那就拜托你了,阿初。” 屋内安静下来,沈初沉下心来仔细将卷宗过了一遍。 从卷宗上看,仵作验尸的结论是张大的死因是腹部脾脏破裂,内出血而亡。 后面附了惠民药局杜大夫当时的诊断结果以及药方,诊断结果是皮肉伤以及腹部内伤,开了外敷以及内服药。 死者家属称张大回家后不久就腹痛难忍,没等到去请大夫就咽气了。 不论是证词还是证据链,都找不出任何疑点,似乎这就是一桩扑通的意外纵马伤人案。 难道是她多心了? 沈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李承宣忽然冲进来,“阿初,有人找你。” ------ 大理寺,耿怀义喝着茶问道:“什么时辰了?周俊出发了吗?” 杨寺丞道:“还有一刻钟就酉时了,时间一到,流放的犯人准时上路。 大人放心吧,咱们的卷宗做得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