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贴在了唇角,有些蛮横地擦了擦。 男人指腹的温热隔着薄薄的帕子传到唇角,沈初的脸倏然滚烫起来。 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抬眼看过去,却倏然撞进裴渊潋滟的桃花眼中。 眼尾上挑,眼眸深邃犹如耀石一般黑亮,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四目相对,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砰。 被丢在桌案上的毛病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两个人瞬间被惊醒。 “殿下我自己来吧。” “好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四目再次对视,两人都有些慌乱地移开。 沈初只觉得心尖颤了颤,连忙垂眸:“我出去找一下承宣。” “你觉得幕后凶手是谁?” 再一次异口同声。 哦,这该死的默契。 沈初抿了抿嘴唇,道:“我觉得假药案幕后的主使者很可能与昌平伯有关。” 裴渊挑眉,“证据呢?” “殿下等着,我这就去找。”沈初借着这个理由立刻跑了。 裴渊望着他的背影,垂眸扫了一眼手里沾染了墨汁的帕子,无意识将帕子攥成了一团。 一定是昨晚一夜没睡,脑子不清醒,不然他怎么会帮沈初擦嘴。 沈初一口气跑出去,才长长喘了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脸颊,告诫自己:清醒点,你现在是个男人,还有许多事要做,千万不要生出乱七八糟的心思。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热气散去,她才去找李承宣。 李承宣见到她,左顾右盼一番,凑过来小声问:“六皇子真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初清了清嗓子,“当然没有。” “那你对他....?” 沈初连忙否认,“我只当他是六皇子,更没有别的心思,你别乱想。” 李承宣拍了拍胸脯,一副松口气的表情,“没有就好,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以后不能和你做兄弟,要改做兄妹了呢。” 沈初...... “别贫了,我有正事找你。”她瞪了李承宣一眼,道:“你去找孙护卫借几个人,立刻将张大的妻子王氏,以及大理寺的仵作一并拘捕到案。 我要亲自审王氏。” 李承宣听了一口答应下来,“放心吧,我刚才和飞鹰卫的兄弟们聊得可开心了,借两个人肯定不在话下。” 沈初好奇,“你们聊什么话题?” “就六皇子和.....”李承宣忽然顿住,眼珠子转了转,“你等着,我这就去抓人。”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 很快,张王氏和大理寺仵作被拘捕到案。 突然被抓到飞鹰卫来,张王氏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这要是别的地方,她还敢撒泼打滚,可进了飞鹰卫,她吓得直想尿。 尤其是看到旁边张大的遗体时,张王氏更是惊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沈初冷声道:“张王氏,如今本官已经查明你丈夫张大根本不是死于被马踩伤,而是因为服用了惠民药局里的药,里面有一味乌头引发中毒导致他窒息死亡。 你还不知道吧?惠民药局都已经被飞鹰卫查封,里面的大夫和官员如今都在飞鹰卫关着呢。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张王氏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大人,草民全都招。前天夜里,我男人张大被两位公子送回家,说是他们的马踩伤了我男人。 两位公子说已经看过大夫,没有大碍,便留下了一笔钱后离开了。 然后我给张大煎了药服下后大约半个时辰,张大就开始大口大口喘气,说憋得厉害。 我起初没在意,等发觉不对劲想去找大夫已经晚了,张大很快就咽气了。” 张王氏说到这里忍不住掉下泪来,“我男人就这么死了,我以为是被马踩死的,就去了大理寺告状。 大理寺收了我的状纸,将张大的尸体带走,谁知还不到一个时辰,家里就来了很多人。 他们给了我很多银子,交代我如果大人问起来就一口咬定说张大是腹痛剧烈死的。” 沈初挑眉,“给你银子的是什么人?” 张王氏摇头,“我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人。” 沈初想了想,很快就在纸上画出一幅画来,拿给张王氏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王氏盯着画像看了片刻,忙不迭地点头,“有他,当时他也来了,因为嫌弃我家院子里脏,就没进门,在门口站了会。 钱就是他叫人给我的,我还听到那些人叫他世子。” 沈初心里有了数,让人将张王氏带下去,她接着审问了大理寺的仵作。 仵作对于他伪造验尸结果供认不讳,“...惠民药局的王提点和小的是亲戚,小的发现张大死于乌头中毒后,便先一步通知了王提点。 至于王提点后面做了什么,小的一概不知。” 沈初没再继续往下问,而是去找了裴渊,将自己审问的结果说了一遍。 “仵作将张大死于乌头中毒的事告诉了王提点,王提点必然和幕后之人商议对策。 最简单最直接的对策就是让周俊做替死鬼,所以他们一方面让仵作伪造验尸结果,一方面派人用钱堵张王氏的嘴。 出现在张王氏家给钱的人却有昌平伯世子王尧,王尧给了钱之后出来碰到了小乞丐,捉弄小乞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