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勾了勾唇,抬头“看”向沈初,“听到没?本皇子已经答应了要博美人一笑了呢。 如此贵重的东西,本皇子和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割爱让给你?” 谢清秋脸上露出一抹娇美的笑容,“多谢殿下疼惜。” 裴渊嗯了一声,继续喊价:“五万零十一两。” 沈初突然间莫名有些委屈。 她说不上来是因为裴渊不愿意将玉佩让给自己而委屈,还是因为裴渊那句“和你非亲非故”而委屈。 就是委屈。 她低声道:“我家真的有老人等着他救命,殿下,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此处人多眼杂,她不方便泄露身份,便想着和裴渊进雅间商量。 若是进了雅间,她可以拿 这段时日,他们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 赛过龙舟割过蛋,打过御史骗过人,查完大理寺挖过坟。 如今也算得上共患难且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吧? 她若是将事情坦诚相告,不知道裴渊会不会同意将玉佩让给她。 她暗示裴渊道:“殿下若肯进一步说话,在下手里有上好的安神药方,可以先赠给殿下。”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裴渊即使听不出她的声音应该也能猜到他是沈初了吧? 裴渊呵呵一笑,“为何要借一步说话?这位公子,看清楚,这里是绿玉楼的鉴宝会,不是慈善堂。 有钱你就拿走,没钱你就认输,说那么多废话叽叽歪歪的,实在不像个男人。” 沈初愣了下,瞬间明白过来。 以裴渊的机警,想必在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是沈初。 他不是不愿意借一步说话,而是不愿意将玉佩让给她。 看来这些日子共同的经历,在他心里还比不上美人一笑。 终究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沈初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有些紧,忍不住露出了两分委屈,“殿下,求你了不行吗?” 她知道这里是绿玉楼的鉴宝会,讲究的是价高者得之,更知道别人没有义务将看上的东西让给自己。 但对面那个人是裴渊,她心里就是觉得委屈,觉得堵得慌。 裴渊放在廊下扶栏上的手紧了紧,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不耐地催促绿玉楼掌柜,“继续呀。” 绿玉楼掌柜看过来,“公子还要加吗?” 她深吸一口气,满脸不甘地摇摇头。 五万零十两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早知道来的时候跟李承宣借点银子好了。 玉佩没买回来,该怎么给周俊交代呢? 她越想越烦躁,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听到掌柜高喊:“五万零十一两,第三次,成交!” 谢清秋激动地扯住了裴渊的衣袖,笑得开心极了,“多谢殿下。” 沈初心头莫名堵的难受,大步离开了。 裴渊没听到沈初的声音,眉头皱了皱,将衣袖从谢清秋手里扯了出来。 “孙严,付钱。” 孙严从怀里掏出五万两银票,又从荷包里找出十一两碎银子递给了绿玉楼掌柜。 绿玉楼掌柜嘴角抽了抽,举办鉴宝会多年,也是头一次卖出这样有零有整的价钱呢。 就挺离谱! 他收了钱躬身对裴渊道:“请殿下进雅间稍候,草民将玉佩包好,待会儿亲自给您送过去。” 裴渊嗯了一声,转身回了雅间。 谢清秋跟着进去,笑盈盈的道:“殿下,没想到您真的为清秋买下玉佩,看来在殿下心里还是疼惜.....” “时间不早了,我先让暗卫送你回清风楼。”裴渊开口打断她。 谢清秋脸上的笑容一顿,“我在这里陪殿下一起等玉佩吧。” 裴渊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无暇顾及你。” 谢清秋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却不敢反驳,只得柔声道:“清秋就先回去了,玉佩.....明日清秋可以去府里找殿下吗?” 裴渊不置可否,“明日我有事要忙,再说吧,过两日就是你生辰了,回去好好准备。” 谢清秋双眼一亮,过两日就是她的生辰了,殿下一定是想在生辰那日再把玉佩送给她吧? 一定是这样的。 她重展笑颜,道:“夜深了,殿下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谢清秋一离开,裴渊低声吩咐孙严,“跟上去听一下,沈初要这块玉佩做什么?” 孙严无语望天,他就知道。 自从殿下和小沈大人认识后,他就莫名多了一项差事:听墙根。 别的暗卫轻功都不如他,容易被小沈大人发现。 于是听墙根的光荣任务就沉甸甸地落在了他肩膀上。 孙严摸着鼻子叹息,“殿下您说您何必呢?明知道小沈大人想要这块玉佩,干嘛不让给他啊? 属下看小沈大人刚才离开的时候很伤心呢。” 裴渊眉心微拢,“冰花芙蓉玉是玉中精品,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御史如果买下了这块玉,只会为他招来祸患。” 今晚不知道多少人窥视着这块玉佩呢,真让沈初拿走了,她都不一定能带回长宁侯府就会被人劫了。 孙严摸了摸鼻子,“没听懂。” “听不懂就去执行任务。” “属下都不用去听也能猜到小沈大人会说什么?他骂您的那些话,属下记忆犹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