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强自镇定,“殿下想换什么方式聊?” 裴渊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本皇子中的迷情药十分厉害,所以有些记不清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了。 我们今儿就从头聊一遍,你帮本皇子回忆一下那夜的事情,如何?” 他摩挲着下巴,目光扫向暗房的门,“嗯,就从你中药开始说起吧,你何时中的药?何时进入了这间暗房?” 沈初放在桌子下的手无意识交握在一起,瞬间就猜到裴渊的主意。 任何谎言都经不起细节的推敲,裴渊是想从他的言语中找到漏洞,说明他只是起了疑心,但还不知道那夜与他缠绵的人是自己。 她暗暗松了口气,快速在心里将事情理了一遍。 “微臣中药的时间大概是在亥时左右,当时嫡母想让将微臣丢人李将军家的庶女房里。 微臣在慌乱之中躲入暗房,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别人。” 裴渊眉峰微挑,“哦?照你这么说,是我先进的暗房,然后你才闯进来的?” 沈初点头,“嗯。” 秉持着多说多措,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她尽可能语言精简。 裴渊眉头微蹙,“我记得好像有人把我推进了暗房,进来的时候,暗房里已经有人在了。” 那夜他来净国寺为母妃点长明灯,抄经书,三皇子卑劣,趁机在他屋里的檀香中动了手脚。 他发现自己中药时,三皇子的人已经堵住了门,他强撑着绵软的身子跳窗而出。 因为双眼夜里不能视物,他又不熟悉净国寺地形,一路摸索着往僻静的地方跑。 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女人的低呼声,紧接着他就被人推进了暗房。 沈初听得莫名心虚,不用想推裴渊的人是乔姨娘。 乔姨娘见她药效发作,想着出去找个小倌,事后也好封口解决。 谁料乔姨娘一出门就碰上了药效发作的裴渊,所以便将他当成小倌推了进来。 这些话自然不能告诉裴渊,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殿下和那位姑娘之间谁先进来的,微臣并不清楚。 微臣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嗯,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微臣是听声音才认出了殿下,您知道的,当时微臣也中了迷情药,再听到那种声音..... 反正微臣当时脑子一热,没控制住自己,便伸手摸了殿下,好在微臣及时迷途知返,强撑着离开了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这么聊,殿下满意吗?” 裴渊单手支着额头,突然间笑了。 沈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殿下笑什么?” “沈初,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漏洞百出。” “哦?殿下认为哪里有漏洞?”尽管桌子下的手几乎绞成了麻花,沈初脸上却仍旧镇定自若。 裴渊轻嗤,“如果照你所说,我正在与一位姑娘缠绵,此时忽然出现第三个人摸过来。以我的警觉,绝对不可能让那个人活着出去。” “殿下当时正值迷情药发作,警觉性怎么可能同平时一般。” “呵,本皇子即便是在最爽的那一刹那,警觉性都不会降低。” 沈初的脸又热又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一般。 这男人...说话就说话,什么叫最爽的一刹那? 那夜两人火热纠缠的画面瞬间袭入脑海,令她从耳根子瞬间红到了脖子。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床榻,怕会想起更多的回忆。 裴渊继续道:“以本皇子的功力尚且没能对抗住迷情药,你又是怎么扛得住迷情药的折磨,跑出暗房找你的婢女?” 沈初心怦怦跳得厉害,“所以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裴渊倏然坐直身子,“你如果摸了我,还全身而退,只有一种可能。” 他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除非屋里只有我们俩,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三个人。” 说完这些话,他的呼吸不由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先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是以也并未深究沈初曾说过的话。 如今仔细推敲却发现确实有漏洞。 难道真的是沈初吗? 裴渊目光灼灼,“沈初,你对天发誓,屋里真的有第三个人吗?你真的看到和我缠绵的姑娘了?” 沈初瞳孔剧烈缩了下,攥紧的手心渗出层层凉意。 裴渊锐利的目光令她心头狂跳,两腿软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她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强迫自己与裴渊直视,脸上却故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听殿下这意思是怀疑那夜暗房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啧啧,殿下你就这么希望你睡得人是我呀?” 她伸手捂着胸口,震惊至极,“殿下不是最厌恶断袖吗?你这般希望是我,难道真的是被我的魅力倾倒了?” 裴渊脸一僵,“胡说,谁看上你了?本皇子只是在追求事情的真相!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本皇子要听你说实话。” 沈初抿了抿嘴唇,故作沉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隐瞒殿下。 事情的真相是微臣确实摸了殿下,殿下也确实有所警觉,试图击杀微臣。 微臣侥幸逃脱,却意外发现殿下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也因此发现了殿下双眼夜里不能视物的秘密,心中恐慌,担心被陛下灭口,所以才咬牙从暗房跑了出去。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如果殿下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