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眼底闪过一抹懊恼,暗悔自己说错了话。 “我虽然没看清她完全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的皮肤到底是不是粗糙,但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才不是像殿下说的那般难听呢?” 话音一落,她忍不住脸就烫了起来。 沈初,你在说什么呢? 哪有夸自己在做那种事情时的声音如黄莺出谷的?这让她情不自禁就忆起自己那时候的声音。 那时候她又紧张,又害怕裴渊听出自己的声音,所以一直刻意控制着不发出声音。 但情难自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不同于平时的声音。 嗯,反正不难听就对了。 她的耳根子泛起层层热意,瞬间蔓延至脸上。 裴渊盯着他双眼圆瞪,双颊绯红的模样,脑海里倏然闪过凌乱的画面。 画面看不清楚人的模样,但声音却格外清晰。 那夜他似乎一直很急切地索取和占有,沈初在他身下有好几次哭着都说不要了,哭声呜呜咽咽,叫得像个小可怜。 回忆蓦然撞入脑海,好似一块大石狠狠撞了一下心尖,令他心头狠狠颤了颤。 他无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初眨眨眼,上前一步,一脸祈求地看着他,“殿下,拜托你了,降降价嘛。” 他的尾音无意识拖长了一瞬,听得裴渊虎躯一震,仿佛又听到他那夜的叫声一般。 他的耳垂莫名都烫了起来,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低吼:“行了,不就是一块玉佩,你要,拿去就是了。” 沈初愕然,随即大喜过望,一把扯住了裴渊的手,“真的吗?殿下真的答应了?那价钱?” 裴渊垂眸,望着紧紧握住他的小手。 不同于他的手修长而粗粝,沈初的手又小又软,带着点肉肉的感觉,除了握笔的指腹处有一层茧子外,其他地方竟然比女人的手还细腻。 他无意识回握了下,没好气地轻哼,“一块玉佩而已,你要拿去就是了,就当本皇子用来买你的安神荷包了。” 意思是不要钱,直接送给她? 沈初不由握得更紧了,“殿下,你真是个好人呢。” 好人脸上浮起一抹暗红,满脸别扭地问:“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沈初愣了下,眼眸下垂,才发现她竟然一直握着裴渊的手。 轰。 她的脸瞬间红成了一块布,慌乱地松开手,尴尬的眼神乱飘。 隔壁雅间里的婢女轻手轻脚堵上用来偷听的小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谢清秋刚弹完一曲,博得满堂喝彩。 借着换衣裳的机会下去,她低声问婢女:“殿下和小沈大人在说什么?” 婢女禀报:“奴婢怕被殿下发现,没敢靠得太近,只隐约听到小沈大人想买冰花芙蓉玉佩,殿下已经答应将玉佩送给小沈大人了。” 嘶。 谢清秋正在卸掉绑在手指上,用来弹琴的假指甲片,闻言一下子划伤了手指。 “姑娘,你没事吧?” 谢清秋摇头,低头吮了下泛着血珠的伤口,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她求了六皇子好久,六皇子才答应带她去绿玉楼买冰花芙蓉玉佩。 六皇子在绿玉楼买下了冰花芙蓉玉佩,她以为是为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 没想到他竟然将玉佩送给了沈初。 凭什么? 她低声吩咐婢女,“这样,你立刻去.....” 雅间里的气氛尴尬了一瞬,沈初将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是给你银子吧,毕竟花了殿下那么多银子呢。” 裴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他根本没仔细听沈初说了什么,“啊?随便,那什么...玉佩在金宝那里,等下拿给你。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人追一般。 沈初等脸上的热意慢慢散去后,才拍了拍还有些乱跳的心口。 裴渊竟然答应将玉佩给她了,着实令她意外极了。 还以为得和他掰扯一番,最后要大出血一笔呢。 她在来清风楼之前,还特地向李承宣借了两万两呢。 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她琢磨半晌,也没想明白。 估计是看在清河郡主的面子上吧,毕竟论起辈分,清河郡主算是裴渊的堂姑母。 沈初从雅间出来,金宝捧着盒子迎了上来。 “小沈大人,这是殿下吩咐咱家拿过来的。” “有劳金宝公公。”沈初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冰花芙蓉玉佩,顿时松了口气。 她将准备好的银票递过去,“烦请公公把这个带给殿下。” 金宝却笑着不肯接,“咱家可不敢替殿下做主,小沈大人若是要给银子,还请当面送给殿下。” 沈初问道:“殿下呢?” 金宝道:“殿下有事先回飞鹰卫了。” 沈初没办法,只得先将银票收起来,打算明日再送去给裴渊。 她带着冰花芙蓉玉佩直接去了清河郡主府。 清河郡主见到冰花芙蓉玉佩,神情十分激动,“总算回来了,我得赶紧将玉佩送去给郡马带上。” 周俊拦住她,提醒道:“母亲,你还欠阿初兄弟一个道歉。” 清河郡主神色讪讪的,转头看向沈初,低声道:“先前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