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活得太不容易。 他感受不到身边人的善意,就连本应能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都要视他的价值而决定赐予多少庇护。 他只能靠自己艰难的搏杀才能活下来。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裴渊在面对老伯被打时,为何那般冷静了。 一直在淋雨的人,怎能要求他为别人撑伞? 她没经历过裴渊的痛苦,又能指责裴渊冷血无情。 沈初真诚地为自己先前的话道歉,“对不住,先前我不该指责殿下。” 裴渊却忽然蹙眉,“为什么不叫我了?” 沈初愧疚的情绪被打断,茫然地问:“叫什么?” 裴渊耐着性子,声音带着一抹期待,“叫六哥啊,先前不是说了叫这个称呼吗?” 沈初讷讷,“可是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咱们两个,就不用演戏了吧?” 裴渊一本正经地说:“即便没有外人,你也要遵守习惯,习惯成自然,便不会被人抓到任何破绽。” 倒也有理。 沈初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六哥。” 裴渊嘴角上扬,“嗯。” 她的声音本来就温润,刻意压低只有带了一抹柔和的韵味,仿佛夜里鸟儿的呢喃声一般。 宫里年纪比他年纪小的皇子公主们也都叫六哥。 但裴渊就觉得沈初叫得最好听。 忽然,他眉头微蹙,“有人朝这边来了。” 沈初连忙给他披上衣衫。 身后草丛被拨开,她转头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