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咳得脸都红了。 沈初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没事?” 感觉到沈初的手掌轻轻落在后背,掌心的温度仿佛带着灼热一般,透过皮肤直击心脏。 裴渊顿时咳得更厉害了。 沈初倒了杯水递过来。 “快喝口水。” 一连喝了两杯水,裴渊才将那股呛人的辣意咽下去。 嗓子火辣辣的疼。 但也没有心里慌的厉害。 他瞪着沈初道:“胡说什么?谁嫉妒了?” 沈初理直气壮,“就是你,你就是嫉妒了。” “我没有。” “你有,不然你为什么会被呛到?你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沈初瞪圆了眼睛,“你嫉妒我比你的姑娘家喜爱。 咱们明明一起来的安化府,我都有姑娘家喜欢,你却没有。” 裴渊愣了下,心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嫉妒啊。 他还以为…… 以为什么? 心又慌了。 裴渊不敢深想,冷哼:“本皇子才不会这种无聊的嫉妒。 我对章岚说的话都是为你好,你不感激本皇子,反倒无端猜忌。 看来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宽容了。” 本皇子都挂嘴上了,还说没心虚。 算了,不戳穿他的骄傲了。 沈初自以为猜中他的心思,转移话题道:“反正殿下破坏了我的计划,现在该怎么办吧?” 裴渊轻哼,“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美人上街嗦粉。 你不就是想告诉幕后之人,姚四海死了,对我们查案并没有什么影响吗?” 沈初点头。 裴渊果然懂她的心思。 他们今儿上午刚抓了江宏志,姚四海就死了,这个时候背后的人一定在暗中盯着她和裴渊呢。 她特地和章岚一起出来吃饭,就是想给幕后之人传递一个信号。 姚四海死了,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如此以来,幕后之人一定会怀疑他们手中还有其他的证据,或者江宏志招供了什么别的信息。 沈初道:“虽然现在有账本和雷鹰的证词,但姚四海的遗书又说了江宏志是被威胁所参与。 如果不能坐实江宏志是贩卖私盐的主要参与人,便只能以他谋财害命,苛待盐工来定罪。 即便是判以死刑,但线索到姚四海这里就断了,我们也很难再揪出幕后之人。 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钓鱼,只要幕后之人心中怀疑,就必然会采取行动,只要有行动,我们就能抓住马脚。” 裴渊不置可否,挑眉看着她。 “说得头头是道,看来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说来听听。” 沈初眸光微转。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裴渊却始终不急不躁。 看来他心中定然早就有了怀疑。 她轻笑,“为什么要我先说?殿下这么机智,想来心中也有了方向。 不如我们同时在桌子上写出来?” “怎么?想考考我?” “我能考吗?” “能。” 裴渊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沈初,笑得无奈。 “开始吧。”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蘸了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 片刻,两人同时收手,看向对面。 干净的桌面上,两边写着一个同样的字。 冯。 两人愣了下,同时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裴渊眼中发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看来小沈大人与我越来越有默契了呢,我们这算不算心意相通?” 沈初莫名脸有些发烫。 默契就默契,说什么心意相通? 听得让人心头乱跳的。 她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案子上,说道: “能逼死一个四品知府,说明幕后之人一定比姚四海的权利地位还要高,高到姚四海甚至不敢自首被审,而宁愿选择吞金自杀。 放眼长沙府,比姚四海还有权势的只有冯家了。” 裴渊点头,“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冯氏家族在长沙府以冯二老爷为尊。 他是冯首辅与皇后娘娘的嫡亲幼弟,这些年并未出仕,而是一直打理家族生意。 以冯家的势力,若是想插手盐政,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两件事。” 沈初接口,“一是私盐的贩卖走向,二是冯家为什么会庇佑江宏志。” 江宏志不肯招,雷鹰是不知道私盐贩卖到哪里。 他们雷公寨接手运送私盐的生意才不过两个多月。 这回还是第一次出货呢。 货物还没运出西江码头呢,沈初和裴渊就到了安化县。 裴渊笑了,挑眉笑得一脸荡漾。 “我就说咱们心意相通吧?我这才起了个头,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沈初...... 绕不开心意相通的话题了,是吧? “殿下,我们在说案子。” 裴渊一脸无辜,“我也在说案子啊,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