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从沈初院子里离开后,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 他总觉得乔姨娘和沈初之间有秘密在瞒着自己。 连着哄了乔姨娘两日,在他温柔小意的攻势下,乔姨娘被哄得心花怒放。 但只要提到沈初,乔姨娘就会立刻褪去热情,警惕万分。 那种感觉就是我确实有秘密,但我不能告诉你。 而且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于沈初的。 回去的路上,恰好碰上了沈清霜。 “见过父亲。” 长宁侯愣了下,蹙眉打量着沈清霜。 “霜儿?你怎么如今瘦成这般模样?” 沈清霜一身素白衣裙,整个人少了几分以前的嚣张,看起来温顺许多。 听到长宁侯的话,她垂眸屈膝行礼。 “女儿苦夏,这些日子没有问候,心中又思念母亲,所以才瘦了下来。” 提起死去的陈氏,长宁侯神色不悦。 “陈氏犯下大错,险些害得我们侯府已经被我休了,算你哪门子母亲? 过些日子,我会扶正乔姨娘,以后她就是你们的母亲。” 扶正乔姨娘? 沈清霜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拢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掐手心。 凭什么她母亲顶着骂名凄惨死去,她哥哥摔出马车无人问津,乔氏那个贱人却要被扶正了? 怪不得府里这两日就开始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 可恨她母亲死了还不足百日啊。 乔氏如果被扶正,沈初岂不是成了嫡长子? 那个贱种,他也配? 长宁侯没注意到沈清霜眼底的恨意,摆手吩咐道: “行了,没事就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 长宁侯背着手离开了。 沈清霜想了想,大声道:“父亲,女儿有话对你说。” 长宁侯转头,“什么事?” 沈清霜迟疑一瞬,上前一步。 “是有关沈初的事,事关重大,我们去书房说可以吗?” 关于沈初的? 长宁侯深深看了沈清霜一眼,“跟我来吧。” 书房里。 沈清霜将陈氏留下的血书递给长宁侯。 “这是我从母亲袖子里找到的,是母亲在飞鹰卫去世前留下来的。” 长宁侯盯着血布条看了半天。 上面的一行小字还泛着隐隐的血腥气味。 沈初是亻白。 最后两个字血迹模糊了,只能勉强看出半边,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长宁侯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霜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母亲既然特地留了血书,就说明沈初一定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又怕这件事影响到咱们家的将来,所以才交给父亲去参详。” 长宁侯眉头紧锁。 想起乔姨娘的闪烁其词,难道他怀疑的方向偏了? 沈初和乔姨娘之间的秘密并不是关于长沙盐政的案子,而是沈初本身就存在的问题? 他将血书收起来,对沈清霜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 沈清霜眼中闪过一道希冀之色。 可恨她手里没有人,查不到有用的信息,这才将血书交给父亲。 若真的查到沈初有什么问题,看乔氏和沈初还有什么脸面在朝中得意扬扬? 沈清霜离开后,长宁侯叫了心腹进来。 “你亲自带人去趟湖州,仔细调查一下沈初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 尤其是他长大的道观,看看道观还有没有人活着。” 他必须得调查清楚沈初到底在隐瞒什么。 或许这个秘密可以用来威胁沈初,让他交出冯家要的人证,物证。 ------ 沈初并不知道长宁侯派人去湖州调查她的事情。 她一大早起来就被乔姨娘拉着来巡视铺子。 沈初苦着脸直打哈欠。 “陛下好不容易才给了我五日假期,我一天还没休息呢,你就拉着我出来巡视铺子。 你不是把铺子都收回去自己打理了吗?” 乔姨娘笑眯眯地扯着她进了绸缎庄,拿起一匹大红洒金绣缠枝花的缎子。 “阿初,你看这匹缎子怎么样?我用来做一件大红色的嫁衣怎么样?” 沈初挑眉,“嫁衣?” 乔姨娘满脸红晕。 “嗯,侯爷说扶正那日要摆宴席,他要和我正式拜堂成亲,娶我过门。 你不知道,当年我是被一顶粉色小轿抬进侯府的。 我是姨娘,自然也不能穿嫁衣,只穿了件粉色的衣裳。 哪个女孩子不盼着一身大红嫁衣,隆重地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我每每想起此事来,心中总觉得难受不已。 好在侯爷他心疼我,也体贴我,所以想弥补我这些年的遗憾。” 乔姨娘说起长宁侯,满脸春风,眉梢眼角都泛着笑意。 沈初心中唏嘘不已。 爱情真的能让人眼瞎心盲啊。 “宴席定好时间了?” 乔姨娘笑着点头,“你来之前我们就说好,宴席定在了五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