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沈初笑眯眯地伸手挽住了韩太医的手臂撒娇。 “大师兄,好久不见。” 没错,这位刚入太医院的韩太医正是她的大师兄。 江湖上有名的玉面医圣韩枫。 韩枫抬手甩开她的手,转过头去。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师兄啊?回京这么些天了,也不来见我,我还以为你如今左拥右抱的,早就把我这个大师兄忘到脑后了呢。” 啧,这语气那叫一个酸。 沈初弯着腰凑到韩枫跟前,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哎呀,什么左拥右抱,大师兄别乱说,谁在我心里的位置也越不过大师兄去。” 韩枫睨了她一眼。 “说正事呢,少油腔滑调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的情形有多危险? 若是来的太医不是我,你就完蛋了。” 沈初笑盈盈地倒了杯茶给韩枫。 “我知道啊,所以我一听到沈清霜说长宁侯派人去调查我,便猜到大事不妙,赶紧让红袖去找大师兄了啊。 有大师兄这个神医来,我的身份自然暴露不了。” 韩枫冷哼,“你一个月前才给我写信,让我进京后想办法取得冯家的信任。 这才过了一个月,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能得到冯家信任,混进太医院?” 沈初连忙送上一顶大高帽。 “以大师兄的本领,想获得冯家的青睐,混进太医院是小菜一碟。 我都听红袖说了,大师兄一进宫,就医好了冯皇后多年的老寒腿和陛下的偏头痛。 莫说一个太医院副使,就是太医院院判,大师兄也是囊中探物。” 韩枫一脸无奈地朝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少给我带高帽子,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如今能耐了啊,不仅成了五品御史,肚子里还踹了一个孩子。” 韩枫双手抱臂,冷冷睨着她,用下巴点了点窗外。 “说吧,孩子的父亲是谁?是那个又冷又霸道心眼跟筛子似的六皇子? 还是那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俊公子?” 沈初解释,“俊公子有名字的,人家叫洛衡,是我义结金兰的大哥。” 韩枫不耐烦敲敲桌子。 “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现在就只关心一个问题,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了我从小养大的小师妹? 竟然还让你肚子里揣了个孩子?你说是谁,我保证往死里揍他。” 沈初...... 该不该供出裴渊呢? 大师兄比她年长十岁,师姐比她大八岁,三师兄比她大四岁。 自从被师父带到药王谷,她就是一直生活在师兄师姐的疼爱下。 尤其是大师兄,既像父亲又像兄长一般教导她,疼爱她。 若是让他师兄知道了是裴渊,大师兄估计会是弄死裴渊。 为了裴渊的小命,沈初决定隐瞒。 “大师兄,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韩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师父如今不在,我就是药王谷的当家人,我们辛苦养大的白菜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猪给拱了,我能不生气? 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你最好告诉我他是谁,不然.....呵呵。 若是等我自己查出来,我就用世上最毒的药招呼他。” 沈初头皮一麻,扛不住了。 “是六皇子。” “呵,我就猜到是他。”韩枫跳起来就往外走。 沈初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拉住他。 “大师兄别生气,当时我们俩都被下了药,他不知道是我。 你这一出去找他,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韩枫在屋里转了一圈,倏然坐下来,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一只素白荷包,几根艳丽的丝线,还有一根绣花针。 利落的穿针引线,坐下绣起荷包来。 沈初暗暗松了口气。 肯绣花就好。 大师兄这个人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绣花。 世人肯定不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医圣最大的爱好就是绣花。 高兴的时候要绣,心情不好的时候更要绣。 在他手里,绣花针甚至比银针使唤得都要灵活。 很快,荷包上一朵兰花绣完,韩枫也冷静了下来。 沈初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他。 “大师兄,我眼下身份真的不能暴露,所以你别去找裴渊麻烦,好吗?” 韩枫收起荷包,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呵,他明面上不能找麻烦,难道背地里还不能给裴渊弄点麻烦? 沈初开心地笑了。 外面等着的裴渊倏然后背一凉。 阿嚏。 洛衡轻笑,“今儿天气炎热,六皇子不会是中暑了吧? 不如赶紧回去,我在这里陪着阿初就好。” 裴渊斜睨他一眼,唰一下打开了玉骨扇。 扇子轻摇,凉风习习。 “本皇子这把玉骨扇是用雪山之巅的寒冰玉所制,随身携带便可让身体凉爽无汗。 倒是洛公子你,啧,前襟和后背都湿透了,有些狼狈呢。 如此见人,着实有损你一向玉树临风的影响啊。 我若是洛公子你,转身就走,绝不让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落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