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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立决(2 / 3)

了狗眼才喜欢上了你这种人!方景钰,你还记得你当初娶我的时候的承诺吗?你说会护我一生一世的平安!这就是你的承诺吗?用我的手,杀了你的竞争对手!然后再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苏婉兮声嘶力竭,眼泪一串一串地往外涌。

“婉兮,”方景钰温柔地抚摸着苏婉兮的脸,仿佛眼前是他心爱之人,眼里满是如水的蜜意,“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得哪怕是做妾都愿意,那替我杀个人也一定没问题的,对吧?但杀皇亲国戚这样的大罪,若不给个说法,实在是难以堵住天下人之口。你就安心地去吧,史书上一定会留下你的美名,等我将来登基了,你会被供奉为皇贵妃的。朝廷会永远记得你为大梁做的贡献。”

他的眼神是如此柔情,柔情到让苏婉兮误以为自己还是当年与他相爱的那个小姑娘。

但这一次,苏婉兮不会再上当了。苏婉兮差点要吐出来,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方景钰,你不要再演了!”苏婉兮厌恶地推开方景钰的手,“是,这个世界上,你不能死,因为你是皇长孙,尊贵的恭王殿下。所以死的只能是我,苏家的私生女,恭王的侧妃,青楼花魁的女儿!”

苏婉兮痛心疾首,她不被人爱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利用她的爱?

“还有方子逸,你们为什么要杀他?是,他的母妃杀了太子殿下,可她早已罪有应得,子逸甚至主动请缨离开帝都,远离皇权,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就因为他有后金国的血统吗?”

苏婉兮捂着胸口,善良之人不得好死,卑劣之徒却有善终,这就是所谓的大梁世道吗?

方景钰的眼神暗淡了:“你也说出了原因。”

“婉兮,”方景钰垂下眼睛,声音里满是苦涩,“虽然后金国早已对我大梁俯首称臣,但一个拥有后金国血统的皇子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呢?怎么能受到信任呢?他的母妃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和自己的儿子一起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皇权。我是大梁朝的皇长孙,我必须要以大梁的江山为重。我们都对自己的命运无可奈何。”

“哈哈哈哈!无可奈何!”苏婉兮仰头大笑,她愤恨地剜了一眼方景钰,“恭王殿下,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吗?你不还依然是尊贵无比的皇长孙吗?我苏婉兮一个风尘女子的后代,怎配和您‘我们’呢?”

“真可笑,堂堂的大梁皇长孙,堂堂大梁朝廷,铲除异己却还要靠女人。”

这番话彻底撕破了方景钰虚伪的面具,原本还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苏婉兮一个耳光。

“苏婉兮!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这样的身份,能嫁到恭王府,做了我的侧妃,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是苏家永远抬不起头的私生女!方子逸是后金国的后代,而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青楼花魁的女儿!”

“做妾室也好,在恭王府任劳任怨也罢,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包括喜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能够被我挑中杀人,是你苏婉兮天大的福气,要不然,你现在就和你的母亲一样,在青楼里被千人踩万人骑了。”

方景钰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对苏婉兮,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苏婉兮这么多年的付出,委曲求全,在他看来,都是“自愿”的。

苏婉兮的真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铲除异己时的一把好刀。

“哈哈哈!”苏婉兮仰头大笑,她盯着这个高高在上俯视她的男人,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厌恶和嫌弃,她竟然并没有感到悲伤,而是一丝畅快。

苏婉兮抄起手边的碎瓦片,直直地冲方景钰冲去。

如果她成功了,那历史也许真的会被改写,但遗憾的是,冲进来的狱长一脚踹翻了她。

“方景钰,你利用女人铲除异己,何其卑劣!大梁落在你这种无耻小人手里,必定会山河破碎,国破家亡!我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堕地狱,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像我一样沦为阶下之囚!我便是化作厉鬼,断不会放过你!”

苏婉兮凄厉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牢房里。

后世传言,这个牢房因为犯人生前怨气过重,魂魄不愿投胎转世,常有狱卒和囚犯遇到长发飘飘,遍体鳞伤却美貌动人的女鬼飘荡四周,这个牢房便成为了禁地,谁也不敢踏入。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的苏婉兮,迎接她的是一封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之妾、苏广成之长女苏婉兮,本应贤良淑德,安分守己,孰料其毒害皇嗣,实乃命妇之耻。更有甚者,欺君罔上,毫无悔过之心。朕深恶其罪,依照大梁律法,当严惩不贷,斩立决,钦此。”

苏婉兮苦笑,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正儿八经见过皇上一面,何曾想到自己的死刑居然会用圣旨来宣判。

当真是触怒龙颜,罪大恶极啊!

行刑路上,苏婉兮被关在囚车里,当真是最后一点体面也不留给她。

周围全是围观群众,他们或是交头接耳议论这个弱女子到底是犯了怎样的大罪或是朝她丢来烂菜叶子臭鸡蛋。

“这个女人,就是她,是她杀了五皇子!”

“五皇子乃仁德之人,乐善好施,这么好的人,居然被这个女人给杀了!”

“太可恶了,听说她在牢里还污蔑皇长孙呢,说是恭王殿下指使她杀的。”

“她居然还是苏将军的女儿,苏将军英雄盖世,怎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女儿?”

“她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之女了,苏将军早已将她逐出苏家族谱。”

议论声一字不差地全部落在苏婉兮的耳朵里,身上的味道任谁闻了都作呕,可她却无暇去聆听旁人的谩骂。

她只是抬起头,今日阳光甚好,暖风徐徐。

她回忆起自己的一生,那个禹州街头衣不蔽体冬天冷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那个一辈子都在等自己男人把自己接去帝都的母亲,那个曾经在禹州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方景钰。

苏婉兮很想质问老天爷,自己这一生,从未做过任何恶事,为何却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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