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弥漫在夏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旧色的城门,两只石狮子在日光的濯洗下透着光亮,清风拂过,树枝微微悸动,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映在城墙上,泛起淡淡光晕。 这几日的细柳城,热闹非凡。 灵海宗师降服魔刀段浪的事迹,传遍整个细柳城! 大街小巷上,人手一份江湖日报,上面皆是那晚的战斗描写。 说的是这位大侠不仅完败魔刀段浪,甚至之前的余党月王、玄冥幽厄,皆是死在其手中。 至此,江湖传出了灵海大侠的称号,无数江湖人为之追捧,甚至一些江湖大能都为之津津乐道! 但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踪! 江湖中各大高手齐聚细柳城,势要寻找那位灵海宗师,不说讨教一二,也得见上一面。 最后却是无功而返。 …… 这一晃,又过了两日。 今日的陆长生,很无奈地躺在树下乘凉。 咚咚咚—— 寂静的院子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在屋里念书的小小侧身看了一眼,莞尔笑道:“哥哥,她又来找你了,难道真不打算见一见。” “不见!” 陆长生非常决然地回答。 这两日,那个自称锦衣卫白芷的女人总是盯在门口,想要见他一面,就为了讨教刀术。 陆长生断然不会与之见面,锦衣卫内有余党叛徒,若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终会麻烦缠身。 虽说引来大批高手,这当中一定有可以收录的通缉罪犯。 可是,陆长生缺的不是经验,而是这一双眼睛。 没有甚么比治好眼睛更重要的事情。 同时,他也明白,虽说这几日细柳城一直传着他的事迹,而那些前朝余党也知道他的住处,却没有暴露出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寻找机会罢了。 而且,那女人天天蹲在他家门口,都搞得他没法上街打卡上班了! 院子门外。 白芷微微鞠身作揖,目光一直在院门缝隙里瞧着,她一脸诚恳,似求学心切的学子。 自和宗师前辈见面过后,她便想着向前辈讨教刀术,可奈何前辈不待见,愣是把她堂堂锦衣卫总旗晾在门外。 “白总旗,咱们天天都在这蹲着,那位前辈就算是一颗石头,也该被我们感化了吧?怎就不出来见上一面呢。” 白芷身边的几名手下,均忍不住地嘟囔了一句。 她们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灵海刀宗前辈架子太大了,就算再强,蹲了这么多天,也该给句回话吧! 白芷眯着眼,睫毛微微颤动,仔细地透过院门的缝隙瞧着,想看看那位前辈到底长甚么样子。 可惜,只看到了一袭背影,无法看到正面。 “不看了!” 白芷冷哼一声,是人都有脾气,这灵海宗师既然不待见她。 她也不打算苛求! 宗师虽然有些架子,但也不能把客人晾在门外视而不见。 她还是曾幻想过这位前辈的样子,既是年纪轻轻,应是个相貌不错,玉树临风的前辈了。 现在看来,就算再怎么样,她心头也极是不舒服! 但话说回来,这两日她们都在彻查黑衣人下落,白芷身为主要负责人,往返奔波。 虽说有些心累,但总是在经过居安坊前,都忍不住地望向某处院子看上几眼。 虽未能够看到那个人,却心安得很 那位前辈,曾经借了她的刀。 每每想到此处,她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白总旗,那晚的黑衣杀手全部清点过了,均在身上发现一块紫色钩花印记,上次押送五仙,遭遇的杀手身上同样有这个印记。” 一名手下,忽地匆匆赶来汇报。 她正等着总旗大人回话,可却看到大人目光眺望着院子里,脸上还红扑扑的一块。 “大人,您怎么了?” “咳咳——” 白芷霎时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拘束,就道:“好了,尸体在哪,看看去。” 衙门的一间院子里。 横七竖八摆放着数十具尸体,白芷神色凝重,目光扫了一眼。 她忽地道:“不对,少了一具!” “甚么?” 几个手下无不是一怔,有人道:“白总旗,应是那段浪吧?段浪已经逃走了。” “不,是那个主谋!被天子剑所伤的主谋!” “嘶……” 这话一落,众人无不是一惊。 她们又检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昨日那个被君莫剑所伤的主谋。 …… 砰! 东坡学院的一间阁楼里,栗青满脸铁青地盯着那份江湖日报。 栗青没有死! 但胸口那处剑伤也缠上了绷带。 普天之下,极大部分人的心脏是左边的,也有极少数人群,心脏位于人体右边。 他正巧是这一类人,沈剑心那一剑未能洞穿了他的心脏! 趁着锦衣卫搬尸体时,他偷逃了回来,苟延残喘之下,本以为就要成功,却被一个瞎子阻拦。 那数十名杀手身上的死士标记,便是他栗家所留。 眼下,他甚至还被锦衣卫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