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 伴随着马车车轮咯吱咯吱的倾轧声,嬴抱月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南楚,东吴,北魏。 这是当年的长城内三大强国,更是修行界的三大强国。 在前秦已经败落的现在,嬴抱月可以想象这三个国家在整片大陆上的地位会攀上到何等高度。然而就算在当年秦帝国一统江山的时候,北魏依然是个特别的诸侯国。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其非同一般的强大。 还有凶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无论何时都是正确的,北魏的特殊和强大也来源其特殊的地理位置。 北魏、东吴、南楚虽同时是大陆三个最强大的国家,但和地处温暖水乡的南楚和临海的东吴相比,北魏的处境要恶劣的多。 北地酷寒,更濒临西戎边境,恶劣的地理环境让北魏修行者的战斗力最强,身材高大也最凶狠。 环境永远都是磨练修行者最狠的一把刀,嬴抱月当年第一次前往永夜长城时,就曾被驻扎在长城上的北魏兵士的剽悍所震撼过,而此时听着马车外人马躲避的恐慌,她明白这些人正在经历和她当年相同的震撼。 “姐姐,外面是……”归离听着外面的杀气腾腾的动静心头狂跳,嬴抱月伸手抓住了车帘,掀开了一个角。 一座雄厚中不失秀丽的巨城,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楚国都,丹阳。 就在眼前了。 嬴抱月遥遥看着远方伫立的巨大城墙,随后侧目看向马车外,之前车夫说的没错,他们现在所坐的这辆马车已经上了直通丹阳城正门的官道。 但和丹阳城大开的城门相对的,是川流不息的人马。 “现在正是参加初阶大典的各国修行者进城的日子,”姬嘉树看着窗外的车流解释道。 说起来她这婚结的日子还真是凑巧,嬴抱月看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马车心道。 “真够热闹。”归辰道。 看着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大道,看着装束打扮形容各异的修行者们,少年心潮澎湃。 六国聚集,八方来到。 这就是初阶大典。 归辰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量的修行者集结,也就只有南楚的财力和壮阔,才能一次性容纳如此多的修行者。 热闹归热闹,但在修行面前各国平等,此时各国车队都在大道上排队等待进城,连姬嘉树嬴抱月他们这辆有着南楚国师府徽样的马车也不例外。 但就在他们这辆马车前面不远处,在密密麻麻的车队里,却出现了一块真空。 那是一队车马装饰都十分简洁的车队,乍一看很普通,但周围其他修行者在看清这队人后都惊恐地退避三尺,像是根本不敢与之并肩。 仿佛那整个车队都笼罩一个巨大屏障一般。 但那的确是存在着一个屏障。 一个名为强国的威慑力的屏障。 “那就是北魏的车队……” “快闪开,要是和他们撞上了该怎么办!” “今年北魏的人这么多?这还比什么比?” “北魏继子是哪一位?” 那只是一辆马车二十余人骑马组成的车队,在整个官道上却仿佛是一个庞然大物,人们议论着,闪躲着,避免被其冷酷暴烈的杀气所伤到。 “那是……” 马车内原本一路玩世不恭的陈子楚和石头般沉默的许义山面上的神情都陡然严肃起来,甚至握紧了腰边的剑柄。 前方车队上没有丝毫纹饰,马上修行者打扮也简单,但对于嬴抱月而言不需要这些也能看出那些人出身何处。 这就是北魏修行者的特别,哪怕不看人,只看马,都能看出和中原以及南方修行者的区别。 不说别的,北魏的战马比南楚的战马高大的可就不只一个层次。南楚的马最多肩高五尺,但北魏人的马至少有六至七尺,甚至有肩高八尺的龙驹存在。 马都如此高大,更何况人。 只要有见识的修行者,都能分别出来。 “看来那就是北魏今年的人马了,”姬嘉树面色也不轻松,眯起眼前看向前方,“比往年人数的确要多了一些。” “众人战人数向来都是定好的,北魏今年来这么多人到底要干甚?”陈子楚皱着眉头道。 “都是些什么等阶?” “最低等阶七,等阶六有……”姬嘉树顿了顿道,“十人。” “什么?十人?”陈子楚差点从马凳上滚下来,“北魏人是吃错什么丹药了么?这一代哪来的这么多等阶六?” “看来是积蓄已久,”姬嘉树神色肃穆地看着不远处高大到鹤立鸡群的人马。 北魏在前两届初阶大典无论是众人战还是个人战都败于南楚,他参加的那一年,更是连挑了六个北魏勇士,让北魏颜面尽失。 但…… 姬嘉树微微垂目,但北魏就是北魏。 能在大司命少司命相继去世后,支撑北方边境七年,其年轻一辈的磨砺与崛起速度真的是非常惊人。 “那帮野蛮人……” 陈子楚倒吸一口凉气,不顾形象地凑到了马车车窗边,探出脑袋死命往前看去。 “我倒要看看,北魏今年的继子是谁?” 看着陈子楚的举动,嬴抱月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如说此时官道上所有人的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北魏的继子是谁? 继子是一国修行者的率领者,更是初阶大典参加者的灵魂。 一国继子的强大与否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那个国家的实力。 看着北魏今年有备而来气势汹汹的场面,不禁让所有人愈发好奇率领这群高大修行者的人是谁,到底是何等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