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法剑,第十三剑。 不被承认的火法剑。 只属于她的火法剑。 耳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嘈杂,嬴抱月站在窗边,怔怔看着擂台上的少年,看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属于她的事。 “居然是第十三剑。”面对比之前更惊人的现实,陈子楚神情却没有之前那般愕然,他反而异常安静地站在窗边,静静看着擂台上的少年,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看错吧?” “没有。”姬嘉树神情复杂,此时他们都明白各自心情的复杂。 眼前的事态已经超过了他们能评价的能力。 火法第十三剑,月满西楼。 这已经不是剑法稀少不稀少的问题,而是这一招火法剑,根本不会在火院里传授。甚至到底算不算火法剑,都存在很大的争议。 现在的人们都知道,火法剑只有十二剑。 但在七年前,火法剑,有十八剑。 一般修行者于其他剑派剑法最多就知道个名字罢了,顺序都不一定对的上。但火法剑不一样。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说火法剑是十二剑,但几乎每个修行者都知道火法剑那被抛弃的“六剑”。 实在是和那两个女子相关的事,人们虽讳莫如深,却都难以忘记。 只因她们,实在是太特别了。 火法剑,因她们变得太特殊了。 一般剑派的剑法积攒多年才能多个一招两招,扩充到十招以上就濒临极限了。在四大剑派诞生之初,各剑派的势力和现在大相径庭。 在八兽神之首青龙神的庇护下,最强的剑派是水法剑,火法排在之后,花了很多年才赶上水法的剑招数量,不少修行者都认为这就是极限了,火法能当个万年老二也算是光荣了。 然而没人想到,就在十多年前,有一对师徒一气改变了这个排序。 这对师徒总共创造了六个剑法,总数都达到了原本火法剑的一半了。 姬嘉树抿紧嘴唇,火法第十三剑到第十八剑,原本都是她们的位置。火法十八剑,大司命林书白独创四剑,而她的徒弟,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居然也独创了两剑。 然而随着秦帝国的崩塌与两人造成的那些事情,即便人都死了修行界里高阶修行者们却耻于与之为伍,以火院的师长们为首,怒火中烧地从火法剑中去除了那两人独创的六剑,连名字都不准再提。 但说实话,姬嘉树小时候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曾经怀疑是那两人创造出的六招剑法太难了……莫不是后来的火法者们为了掩饰自己学不会的事实干脆删了吧…… 不然的话作为一个剑客,他实在是觉得这种行为莫名其妙,只会导致修行不进反退。 虽然在火院上层中,那两个女子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妖女化身,但对于对强者有着天然好奇的年轻修行者而言,有些事情不是拼命掩盖他们这些后人就会不知道的。 姬嘉树就很清楚在稷下学宫里,火法剑被删掉的那六剑在学子们之间被偷偷称为“后六剑”,其名号和特征一直作为传说悄悄流传着。 但今时今日,那些听着传说长大的少年人,第一次看到传说在自己眼前变为了现实。 “哎?那是什么剑法?”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剑火……” “我见过回马枪还是第一次见到回马剑,刚刚孟施那小子是不是说了什么?月满西楼?” “后六剑……这是月满西楼?!” 少年人们的尖叫声险些将屋顶掀翻,御祷省三楼一间坐满稷下学宫师长的雅阁里,浩然先生猛然站起,脸色极为难看。 “浩然,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脸色也同样发青,“怎么现在还有火法者会月满西楼?” “不是我教的!”浩然先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死死看着擂台上的孟施。 “此子当年好大喜功,在火院没修习多久就跑了,没想到居然入了邪道!果然北魏人不能与之同谋!” “这真的是月满西楼么?” “不是从哪来的邪术吧?” 就在擂台边,此时也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邪术么…… 姬嘉树站在无一阁窗边,看着擂台上静静而立的孟施,和他的对面剑已脱手却不捡站着的嬴珣。 不管是不是邪术,现场的确没那个年轻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月满西楼。 毕竟没人亲眼看见过。 那位少司命死了快十年了,他们这些人当时才八九岁。换句话说他们和那个人不是一个时代的,师长不开口,就真的无从得知。 比起这神秘剑法,看着擂台上剑已脱手的嬴珣,人们逐渐冷静下来想起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话说这场对战到底是谁赢了?” “嬴珣公子剑都被打掉了,这应该是……” “怎么孟施不补刀,嬴珣公子也不捡剑,这两人在干甚?” 擂台上,孟施还保持着刚刚回手剑的姿势,而嬴珣空手站在擂台上,只是死死看着嬴珣手里的剑。 满月的光华打在两人的身上。 那两人不说话,礼官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敢上去打扰。 沉默后,孟施的剑意慢慢消散,他看向嬴珣静静开口,“要再来一次吗?” 嬴珣闻言看向地上他被挑飞的长剑,“刚刚是我输了。” 输给那个人的剑法,他也不亏。 “但是……”他死死看向孟施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嬴珣蹲下身捡起剑,浑身浮现出可怕的杀意凝视着孟施,“如果你这次再不说,我不介意在这里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然而面对嬴珣的威胁,孟施依旧冷硬如常。 他拄着剑缓缓站起,看向嬴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