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拳头问道。 “二百七十二。”姬嘉树道。 “这两人……”姜元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棋盘边的身影,实在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是找不出能形容这两人之间气氛的词语。 “比起下棋,这两人更像是在坐禅。”这时拓跋寻在一边噗嗤一声笑起来。 这两人的棋局乍一看简直是一片祥和,但仔细品味却能从看到一份可怕的纠缠感。 气氛根本不是祥和而是凝滞。 如果说陈子寒是专注于布下铜墙铁壁,将自己的根系扎入棋盘每一个角落的大树藤蔓。 那么那个少女就犹如暂居下风的野兽,收起利爪压低身体,储备力量时刻准备着发出致命一击。 那个少女紧紧纠缠着对手,以极为可怕的耐心等待着逆转的机会来临。 这盘棋看着平静,但对于坐在棋盘边的陈子寒而言,这一场棋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应该惊心动魄。 因为他应该能最清晰地感觉到,坐在他对面少女一直在等待着。 等待着他的肉体和精神因为耐不住压力而失控的瞬间。 没有谁是铁打的,这么长时间的对局,只要是人都可能失误。连之前已经进入四强的那三个人在棋局中都发生过或多或少的失误。 小小失误本不致命。 偏偏陈子寒不能失误。 因为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少女的棋风,是首屈一指的一丝不苟。 人是不可能不失误的,但在这一场兵棋战中,只有一个修行者做到了零失误。 那就是她。 这份坚韧甚至连拓跋寻自认狠毒无情的心都多少受到了触动。 场外原本在为其他胜利的棋手欢呼,甚至在奚落那个少女获胜的速度不如之前的人们,到最后都受到了那么一些影响。 一招招,一步步,每一声清脆的棋子敲击声。 姬嘉树抹了一把流到下颚的汗,只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火热无比。 这个夏天因为那个少女的存在变得更加炽热。 而就在嬴抱月第四十四次将黑子逼入棋眼之时,厚实的风墙,终于出现了缝隙。 陈子寒闭上了眼睛。 少年伸向棋台的手紧紧握住了棋台的边缘。 “我输了。” 钟声响起,周围呆愣的人们一时不察,遵从本心不分国界地爆发出了一声欢呼。 随后就在之后众人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无措的尴尬中,嬴抱月扶着棋台站起。 姬嘉树站在高台之上,静静注视着那个纤细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影。 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