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免” 长老院内的众贵族原本还在为格尔图和苏赫巴的遭遇愤怒不已,此时听到淳于夜的话,所有人都呆住了。 连丁三听见这句话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个年轻的西戎王族说了些什么 气氛凝结片刻后,长老院内顿时腾起轩然大波。 “翟王殿下,您在说什么” “这些奴隶犯下滔天大罪,您居然要赦免他们” 看门缝里透出的那些眼神,嬴抱月怀疑这群人贵族都觉得淳于夜疯了。 事实证明,这点不需要怀疑。 看见淳于夜丝毫没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长老院内的贵族们从难以置信逐渐变得气急败坏。 “淳于家的子孙何时这么低贱了居然对奴隶低头” “真是败坏祖宗的名声,我定要去白狼王庭讨个说法去!” “哼,这就是我们坚昆的翟王大王同意他这么做了么” “呼延家可绝不会忘记这件事,等年底必然” 眼见着贵族们的话语越来越肆无忌惮,躺在地上的格尔图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面对淳于夜这离谱的要求,众人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可淳于夜的反应却很异常。 他异常镇静地审视着身边所有人,格尔图手臂剧痛不已,心中也恐惧不已。 淳于夜此时的眼神,让他想起他手臂被折断时淳于夜看他的眼神。 冰冷刺骨,让人心惊胆战。 “十二翟王。” 这时从长老院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格尔图抱着胳膊一颤,他听出这是长老院中年纪最大,地位仅次于苏赫巴的一名长老的声音。 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走出长老院,身后跟着一众年轻贵族,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中央。 “呼延谟。” 淳于夜眯起眼睛看着这位老人,怪不得苏赫巴等人如此硬气,原来是有此人撑腰。 老人拄着拐棍走到淳于夜马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名不听话的晚辈。 “十二翟王,虽说你是翟王,但这里所有人都比你年长。我们这么多长辈在这,虽然名义上都是你的属下,可你这年纪,村里是个老的都能劝你一句。 “老的” 淳于夜眯眼一笑,“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在中原,我们西戎何时重视过你们这些老鬼” 放在寻常牧民帐篷里,发生饥荒,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都是第一时间被抛弃。 “你!” 呼延谟冷哼一声,眼神充满威胁之意。 “老夫前前后后几十年,也算是见过是见过十几个翟王的人,可也从没见过像你这种骄纵的!” 呼延谟的声音激烈起来。 “你如此不听老人言,日后难免要吃亏!” “日后么” 淳于夜轻笑一声,“我只问现在,我这个命令,你听还是不听” “老夫恕难从命,”呼延谟气得直哼哼,“我们族内子侄被杀,翟王却要放过杀手,这时将我们呼延家至于何地!” 呼延谟恨恨道,”老夫定要去白狼王庭找白狼王讨个公道……” 轻微的唰的一声。 事情发生得很快,嘴还在动的不停的呼延谟人头落地。 鲜血溅了嬴抱月一身。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血迹。 其他西戎贵族和奴隶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伴随着一声尖叫,奴隶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纷纷向外围冲去。 “拦住他们,”淳于夜瞥了呆在嬴抱月身边的丁三一眼,冷冷到,“若是管不住他们,你也没用了。” 丁三后背的寒气一阵阵往上冒,僵硬地点头。 点完头后他才觉得屈辱,求助地看向嬴抱月,“殿下……” 嬴抱月淡淡道,“下次有事先问我。” 丁三心头一紧,不敢再多问,着手安排身边的年轻奴隶们将其他奴隶拦住。 比起奴隶这边,长老院内则更加混乱。 “杀了一刀杀了” “疯了,翟王殿下一定是疯了。” “格尔图没有看错吗那张面具 他没看错。 格尔图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开始淳于夜没有摘 能有如此当街杀人的狠意,同时还拥有将人一剑枭首的本事,这样的人只可能是淳于夜。 “有谁怀疑我的身份,不妨走到我面前来。” 淳于夜淡淡开口,长老院内不禁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靠近淳于夜,总有种自己随时都会完蛋来的感觉。 “我刚刚那个命令,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他瞥向躲在长老院内的贵族们,“谁反对,就现在走出来。” 然后呢,死在你的剑下吗 长老院这次集体沉默了。 淳于夜轻笑一声,望着眼前坚实的房子,他收起笑容。 “把这地方给我腾出来。” …… …… 夜色渐渐降临,白日里刚刚遭受了一场大劫的碎叶城渐渐恢复了秩序,但还是没有小贩敢出来卖东西。 不少奴隶沿街坐着,构成一道神奇的风景。 “蛮子,你不用跟着丁三公吗” 淳于夜淡淡开口,长老院内不禁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靠近淳于夜,总有种自己随时都会完蛋来的感觉。 “我刚刚那个命令,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他瞥向躲在长老院内的贵族们,“谁反对,就现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