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他,何况就是他装死躺着,你装死压着他,模拟袁伟和杜莎莎,简单。” 郑画图嘿嘿一乐,又含糊了一句,“我不能白吃他的鸡腿。” “你说什么?” 最后一句高颜没听清。 “我说他晚上送糖醋排骨,你给我留两块。” 郑画图舔了舔嘴唇。 高颜好气又好笑,她这午饭到底没能吃,熬到现在真饿得不轻,他还好意思惦记她的晚饭。 “不是郑队,咱们说正事。咱们破案有保密的义务,你之前反复叮嘱我的。让孟云鹤参加模拟不符合规定,万一他……” 高颜想想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压着孟云鹤就头皮发紧。 “没有万一,也符合规定。我心里有数。”郑画图犯起犟来谁也扭不过来,“除了他,你说你喜欢压谁?路杰和周晓宁都刚谈女朋友,犯忌讳;陈平太矮,身高和袁伟不对等,模拟不出效果;我?你压着我我会起反应的。”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高颜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这是工作,我不是跟你商量,我这是命令!” 郑画图板着脸强调。 高颜怎么都觉得他假公肥私,却一时也想不出推脱的办法。 就在这时,又听到观众一阵喧哗。 高颜真无语了,他们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激动得像过年一样。 抬眼看去,又一艘船疾驶而来,这次是一个蛙人打捞上来的。 令高颜和郑画图意外的是,装在黑色塑料袋里的不是石重秀的四肢,而是一个高度腐烂的儿童残骸! “我靠!不带这么玩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旁的周晓宁哭嚎,“这么忙下去我得打一辈子光棍啊!” 高颜闷闷地看了看那团面目全非的童尸,心情也一落千丈。 “别瞎嚷嚷!咱们干刑侦就这样儿,别指望一个案子一个案子排队挨个破,全是这种组合拳,这个案子还没破,别的案子就压上来,这算不错了,虽然有三四个案子在手上,彼此之间还有些关联,运气好的话找着突破点,说不定一下子几个案子全破了。” 郑画图镇定自若,“前年你没分来的时候,我和高颜上半年有六个案子压着,最后不也破了吗?” 周晓宁憋屈,“可是我已经相了六次亲了,上次谈的那个女的特别顺眼,就因为我老忙顾不上陪她逛街吃饭,把她气跑了。这个刚谈没两天,感觉还行……” 郑画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小周啊,哥是过来人,恋爱是美梦,结婚是噩梦,你要是能一直恋爱,那才是真幸福。要不然就跟我一样,做完噩梦还得自己照顾孩子,惨呐。” 周晓宁眨巴着眼,半信半疑。 高颜困惑,“郑队,结婚是噩梦你还催我早点儿跟孟云鹤登记?” 郑画图振振有词,“如果男人足够专一、优秀,结婚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美梦成真。放心,我看好孟云鹤。” 周晓宁半天回过味儿来,“郑队,你的意思是我不够专一不够优秀,还是你也不够专一不够优秀?为什么高科结婚就是美梦成真,你和我就得噩梦?” 郑画图踢了他一脚,“真笨!咱们干这行能专一的了吗?在老婆那儿能优秀的起来吗?” 周晓宁很受伤。 高颜换位思考,突然意识到,孟云鹤先生不嫌弃她已经很不错了… “又有又有!” 这时,观众又一阵叫嚷。 高颜惊得不轻,抬眼望去,还好那艘船打捞上来只是一袋垃圾。 “唉!”失望声响成一片。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怎么那么喜欢幸灾乐祸。” 高颜气不过嘀咕了一声。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人们总是喜欢从别人的不幸中感受幸运。”郑画图看透世态炎凉般出口成章,“人性里的自私和冷漠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高颜深有同感,放眼四顾,天色向晚,观众却耐心十足翘首以待,好像不是等着打捞尸体,而是水库里藏着什么金银珠宝,他们能跟着发财一样。 又过了半个小时,没有新发现。 山林晦暗,光线不明,打捞船只陆续靠岸收工。 观众们余音未尽,陆续散了。 高颜和郑画图、周晓宁赶回局里,把那具腐烂的童尸送去让肖寒尸检。 “有时候觉得肖法医才是最伟大最辛苦的,如果是我,成天和那些尸体打交道,早崩溃了。” 回到办公室,高颜深有所感。 “不对,最伟大最了不起的是肖寒的老婆。人家那老婆,要模样有模样,要品性有品性,不但一点儿不嫌弃肖寒身上的腐尸味儿,还觉得肖寒特别酷特别帅特别独一无二,对肖寒好得简直无极限了。哎呀,肖寒积德啊,摊上那么个好老婆……” 郑画图很少露出这样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他老婆是干什么的?” 高颜很好奇,能让久经噩梦的郑画图赞美的女人实在太少了。 “市精神病医院副院长卢洁。等有空我跟你说说肖法医的婚恋史。”郑画图羡慕之余爆了个料,“我当初真是有眼无珠,嫌弃人家在精神病院工作,把她介绍给肖寒了,唉,早知道她那么好,我就自己留了着。” 高颜也有一颗八卦的心,顿时来了兴趣,刚要细问,孟云鹤来了。 人们通常用秀色可餐形容美女,高颜越来越发现,这个词用来形容孟云鹤有过之无不及。 孟云鹤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管是正装还是悠闲装,好像披个麻袋都能走出国际名模的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