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狂。” 高颜被他逗笑了,阴郁的心情明朗了许多。 她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依恋孟云鹤。 这种感觉踏实而美好,就像孤军奋战了很久,突然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 “你已经停职了,明面上不能去单位办公,你应该把从吕良遗物中找到的物证转交给周晓宁。还有,除了郑画图和周晓宁,你以后和你原单位的同事要保持距离。” 孟云鹤拉着她走去前面柳树下的凉亭,坐在被阳光烤得温热的石凳上,他提醒她。 “你怀疑我们刑侦队有内鬼?” 高颜一点就通,暗自心惊。 “对。你明降暗升,这件事保密。除了郑画图没人知道,你不能自露马脚,让幕后真凶继续严防死守。” 孟云鹤严肃的时候不怒而威,别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嗯。” 这样的孟云鹤独具魅力,她配合地点点头。 可孟云鹤接下来的话,让她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他说:“董浩从急救室里出来,径直离开医院开车去酒店接吕良,各个路口的监控资料显示的很清楚,吕良中途没有停车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也就是说,从他离开医院到发生车祸的这段时间,和他有接触的人只有吕良。所以,董浩喝的矿泉水是吕良给他的。” 高颜很惭愧,这么明显的事她竟然没想到。 “那么短的时间内,吕良去哪儿弄掺了致幻药的矿泉水……” 高颜眼睛一亮,“你是说,吕良去购物中心接触过其他人,是那个人给他的?” “对。吕良杀人的方法、杀人的时机、逃跑的路线,应该全是受人指使。”孟云鹤说,“那个人利用了他的仇恨。而且,我怀疑吕良的父母也可能是他杀,被人趁乱灭口。” 高颜惊异地看着孟云鹤,她越来越觉得和他在一起,他更像个专业老刑侦,她像个学生。 “你打电话给周晓宁,约个时间地点,把证物交给他,然后让他仔细搜查吕军伟的药店,不要有任何遗漏,他的药店里应该藏有毒品。还有,调取吕良入住酒店一楼购物中心的监控,仔细搜查与吕良接触过的人。” 孟云鹤指挥若定,完全不像个门外汉。 “还有,查吕军伟、吕良、张良、袁伟、董浩生前的联系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共同的联系人。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就是嫌疑人。” 孟云鹤说到这儿,抬眼看到高颜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好笑,“跟你说正经的,你想什么呢?” “孟云鹤,你为了追我,背后下了多少功夫?你怎么这么专业?” 高颜被自己的想法感动得无以复加,“你原来这么爱我……” 孟云鹤舔了舔嘴唇,忍住爆笑的冲动,看她可爱的模样,再看看周围,突然觉得良辰美景、佳人在旁,他这么正儿八经地谈公事,简直大煞风景。 心头一热,他把她揽进怀里,刚要应景,手机震响。 孟云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哥,哥你在哪儿,快回家来看看爸爸,他、他又发病了……” 一个小时后,高颜陪孟云鹤回到孟氏庄院。 他们径直来到后面最东面的别墅,三叔正在门口焦灼地来回踱步。 看到两人回来,三叔迎上来握住孟云鹤的手,又戒备地看了高颜一眼,欲言又止。 “三叔,颜颜是我的妻子,您有话直说。” 孟云鹤仍与高颜五指相扣,毫不避讳。 “云鹤,你爸这几天一直好好的,刚才还小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了,还是怎么回事,醒来就大哭大闹,嚷嚷着把你和云菲叫回来,说要修改遗憾。” 三叔担忧地看了孟云鹤一眼,“他这种情况,你觉得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吗?” 孟云鹤略一沉吟,“其他先放一放,先让我们看看他。” 三叔又看了高颜一眼,“你知道,你爸最怕见生人……” “颜颜不是生人,是他儿媳妇。何况,我爸早就认识她。” 孟云鹤不等三叔答应,拉着高颜就进了门。 马上就要见到孟归鸿了,高颜心情激动,手心微微汗湿。 有些话,她一直想当面问问孟归鸿,也不知道孟归鸿会不会跟她说实话…… 豪华的欧式风格的别墅里,色调却用了冷灰,步入其中,让人感到压抑。 孟归鸿的卧室在二楼。 两人刚上楼梯,就听到从二楼传来孟云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爸爸!爸爸!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云菲啊……” 孟云鹤脸色一变,拉着高颜疾步上楼,循声推开房门。 房里的情形吓了高颜一跳。 只见一个形容枯槁,如同僵尸一样的老人蜷缩在墙角,双手举着把水果刀,颤巍巍地护在胸前,惊惶地看着哭闹的孟云菲,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在呼唤谁的名字,又像在求救。 “爸爸,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云菲,我……” 孟云菲站在离老人一步远的距离,激动地张牙舞爪。 听到开门声,孟云菲回头一看,看到孟云鹤,哀婉地叫了一声哥,刚要说什么,看到高颜跟了进来,顿时脸色一沉,目光嫌厌,“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嫂子呀。” 高颜不想理她,疑惑而怜悯地看向曾经风流倜傥的商业奇才孟归鸿。 可是此时的孟归鸿哪有昔日的风采? 他面黄肌瘦,病弱不堪,凌乱的头发白如霜雪,眼窝深陷,牙床干瘪,青筋暴突的手臂僵直地伸着,用力握着水果刀的双手满是皱纹,长满了老年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