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伟这个人是个惯犯,他混入威盛集团并当上了策划总监,又开了个私人侦探事务所,如果他改邪归正,可以有所作为。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寻求刺激的邪恶心理让他不懂珍惜安稳平静的日子,只想在这双重保护色下不为人知地骗财骗色、杀人泄欲。这样的袁伟一边干着不法勾当,一边像惊弓之鸟一样担心东窗事发,他对身边的人情世故比平常人更敏感、谨慎。” 一直沉默的孟云鹤说,“可能除了袁伟,集团里其他人都没能察觉孟云菲被人冒名顶替了。孟云菲对袁伟曾有提拔之恩,袁伟对她有没有感恩之情咱们不得而知,但袁伟给石欢发孟云菲之前和孔四海见面的照片,说明袁伟确实发现了什么。”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最大的可能是袁伟暗示石欢并敲诈勒索。他应该是有备而来,手里不只掌握了石欢杀人的证据,还有她其他方面的罪证。但我们多方侦查,包括了解石欢近半年来的行踪轨迹,没有发现她任何不轨行为。” 夏初九说。 “袁伟给她传送这张照片第二天被杀,我们也没有查到她接到这张照片后和张勇或者董浩有联系,我们怀疑集团里有人受她直接指令,或者她用另外的通讯工具发号施令。” 白蔡说,“不过我已经在她的一部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跟踪软件,应该很快有收获。” 高颜点了点头,“孔四海和孟云菲有银行贷款方面的业务合作吗?他们之前联系得多吗?” “确实有银行借贷方面的业务合作。从他们联系的频率来看,主要集中在六月、十二月这两个月内,也就是银行贷款业务半年、年终还贷资金核算月,应该是公对公的业务商谈。” 夏初九回答。 “那个张蕾和孟云菲或者石欢有没有交往?”高颜问,“孔四海和张蕾有婚外情吗?” “暂时我们没有找到张蕾和孟云菲或者石欢有联系的证据。” 白蔡说,“孔四海和张蕾确实有婚外情,但相处时间在半年左右,期间,孔四海曾有微信上向张蕾诉苦,嫌烦薛丽疑神疑鬼无理取闹,表现出对婚姻的失望和逃避心理。张蕾开始一直安慰孔四海,说一般婚姻都有七年之痒,熬过去就好了。后来两人约了几次,开房的时间和地点夏初九已经查实,这些是他们的开房记录和先后进入房间的视频资料。” “你们太棒了,工作效率怎么这么高呢。” 高颜看到白蔡从文件夹里拿出来的材料和U盘,不由赞赏。 之前,她和郑画图让周晓宁、陈平他们查找这些资料,他们也起早贪黑,但收获甚微。 现在想来,固然有陈平阳奉阴违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刑侦技术手段落后,单纯靠摸排走访既消耗警力,又难有突破。 另外,这一连串的案子前后紧密衔接,且案情复杂、性质恶劣,让警方应接不暇,难有喘息的机会,想要集中警力逐一攻克都难。 案件多、案情复杂,警力不足、人才短缺、技术滞后等客观因素的存在,让这些案子的刑侦进展缓慢。 但好在郑画图和高颜从来没有推卸责任或者敷衍了事,一直尽最大努力,带人齐头并进地多方努力,案件侦破虽然缓慢,但也有所进展。 现在有了重案组这些得力干将,之前的瓶颈一一突破,案情皆已渐渐明朗。 “惭愧,我们虽然找到些相关证据,证实了部分犯罪过程。但最终的实质性案情没有突破。那就是这些案子的主谋始终没有露出马脚。” 白蔡皱起眉头。 “是的,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现在已经确认是孟云菲,但她的DNA与孟归鸿不是亲子关系,现在这个石欢完全可以依仗这一点来反驳警方的证据,就连孟归鸿也可能为石欢打掩护,毕竟亲生与养女在情感上亲疏有别。” 古彬说,“如果孟归鸿说,眼前的这个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孟云菲,我们如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做支撑,还是不能指证石欢犯罪。” 白蔡点了点头,“是啊,电脑软件就算再精确,得出的结论也可能存在误差,如果得不到当事人的配合和认可,用来指证石欢犯罪的胜算不大。” “别急,我们在威盛集团的工作还没展开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我们的侦查方向没有走偏,确定这个石欢确实是个冒名顶替的,我们就有把握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和幕后主使,包括她们的团伙和犯罪证据。” 高颜给大家打气,“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你们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我很意外,也很惊喜,辛苦大家了。” 高颜的话让哥几个开心地笑了。 谁都希望自己的付出得到别人的认可,这种心理需求也是每个人不懈努力的动力之一。 “你领导有方。” 古彬笑,“你不给我们压力,把几个案子的进展情况一说,把相关材料和物件一丢,让我们自主选择自由发挥。我们取得一点点进展,你都把我们夸一顿,跟着你干,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很容易有成就感呢。” 夏初九搂着楚湘的肩膀,“我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个好搭档,没想到来重案组一下子有好几个。这些天我和楚湘到处跑,我发现他的直觉特别准,每到关键时候按他说的一准儿错不了。” 楚湘话不多,一直安静地听大家发言,不表功、不争功,是个实干主义者。 杜杰此前也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嘿嘿一乐,“哎呀,太不好意思了,你们都有实效性进展,我天天琢磨怎么泡妞,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务正业呀?” “别说,幸好你充分发挥优势,让狡猾的狐狸主动送上门,我才能在她手机里安装软件。” 白蔡打趣,“你这是攻心为上,而且首战告捷,可喜可贺。” 大家哈哈大笑。 “组长,那个外卖小哥抓到了吗?” 白蔡想起这事儿,问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