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颜四人都被他逗笑了。 “回头咱们好好坐坐,你认识哪些大领导一定都搬出来,说不定真能吓死我们。”高颜说,“现在你领我们去烟花厂那间地下室看看吧。” “什么地下室?我不知道在哪儿,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我没犯法,你们私闯民宅想干什么?” 徐剑态度强横地虚张声势。 “徐剑,你那天晚上戴的鸭舌帽呢?我记得那顶帽子前面安装了一个夜间摄像头,造型挺别致,借我玩玩?” 孟云鹤提醒他。 徐剑张口结舌。 “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冲上游艇把你打倒的人。”孟云鹤进一步提醒,“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偷了林枫的灯笼往河里放,我们可能找不到路杰。”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徐剑还想抵赖。 “徐剑啊,你赶快自首吧,你看林枫跟着那些人混到最后得了什么好了?咱们本本分分做人不好吗?你趁着现在还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快回头吧,我求求你,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生病的妈,你就听我一回吧,呜呜……” 苏秀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你媳妇说得对。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如果你错过了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们就会依法追责,到时候恐怕你孩子都出生了,你还在监狱里。” 高颜劝他。 “其实你不带我们去,我们也知道在哪儿。之前我们已经进去过一次。”夏初九说,“我们只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徐剑看着泪流满面的苏秀,脑袋耷拉下来,“行吧,我带你们去。” 十五分钟后,五人来到位于烟花厂东厢。 入口设置得极具隐蔽性,两块正方形的地板块对接得严丝合缝,与地面其他地方看起来浑然一体。 开关藏在墙边搁物架的后面,被杂物挡着,如果没有人知根知底,很难找到。 进入地下室后,四五平方的屋子阴暗潮湿,陈腐的气息让人窒息。 令高颜四人震惊的是,靠近东墙的床上,竟然睡着三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瞪着惊惶的眼睛,张开双臂护着弟弟们,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 西墙污浊不堪,凝固的血痂似的灰疙瘩保持着淋漓流淌的形状,让高颜轻易想起那些灯笼和马甲制作过程。 南墙放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摆着没有洗刷干净的筷子碗具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上面都蒙着一层霉斑。 林枫怎么会把四个幼小的孩子放在这儿,他想干什么? 高颜只觉得匪夷所思,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在屋里转了一圈儿,高颜逐个拉开桌子抽屉看了看。 没想到,她竟然在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孟云菲曾经戴过的丝巾,而这条丝巾是她送给孟云菲的! 看到丝巾一角绣着的小小的“孟”字,高颜心痛难忍。 看来,林枫确实是杀害孟云菲的凶手之一,那只烟灰缸十有八九是作案凶器…… 高颜把那条丝巾收好,再有第三个抽屉里找到两把剔骨刀,没有再发现其他异常。 把丝巾和剔骨刀收好,高颜让孟云鹤和夏初九他们帮着把四个孩子抱出去,让苏秀暂时代为照看,回头再找居委会安排专人看顾。 苏秀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把孩子一个个放在床上,忙着给孩子们清洗、喂奶…… 看着四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想起周兰之前含泪问的几个问题,高颜四人都心情沉重。 “徐剑,你是怎么发现地下室的?你为什么把那两只灯笼偷了出去放在河里?是谁指使你的,还是怎么回事?” 孟云鹤问他。 “是苏秀先发现的。她有次跟在周兰后面,看到她怎么打开地板块儿,怎么进来的。后来,她耐不住好奇,就趁着林枫不在家、周兰看灯具店,带着我偷偷进来看了。我看那两盏灯都发霉了,还有股儿怪味儿,再看上面还有骨头架子,觉得怪异,就拿出去想晾晾研究研究。” 徐剑说,“没想到那天晚上临时有任务,说让我买两盏灯在河里放放,我就寻思花那个钱干什么,就把这两盏破灯放了得了。没想到我提着灯赶到河边,一个保安给了我顶帽子,指着一艘游艇让我去那上面放,我就去了。” 听徐剑这么说,他完全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你不知道那艘游艇上有个被打断了腿的公安?” 高颜想起路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就上火。 “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来偷灯的时候,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和苏秀还寻思周兰一个人胆子够壮实的,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里待半天干什么。” 徐剑说,“那天晚上我更迷糊,你们说大晚上的弄个鸭舌帽戴着干什么?不过白给的,不戴白不戴,我就戴了去放灯,结果刚放了两只灯,就有人开船来撞我,还打我……” 徐剑打量着孟云鹤,怨气冲天的,“我放个灯你撞我干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那是两只什么灯笼你不知道?” 孟云鹤一瞪眼,“你老实说,和你一起的那些保安都叫什么名字,你们受谁的指派?” “我没装蒜啊,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几个保安是谁我真不知道,我是听林枫的指派去河边放灯,我怕他知道我偷了他的灯,就正好拿着他的灯去放了。” 徐剑一脸委屈地说。 “你还不说实话!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铐起来!” 孟云鹤火了。 “我……我说。一个月前,我妈打电话来说她身体不好,我就跟我媳妇回来住了。没几天有个三十来岁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