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欢发现,她现在越来越怕独自一个人,可她能相信的人实在太少。 三叔太老,又总是不苟言笑,成天阴沉沉的,即使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她看着头皮都发麻,打心底不愿意和他独处。 其他男人大都对她垂涎三尺,都在算计她的财色,他们虽然有利用价值,但她打心底儿厌恶他们,能保持距离尽量远离。 何况她要对他们发号施令,太亲近有损威严,她不能让他们哪个抓住她的软肋挑战她的权威。 邱凌那个浑蛋更不靠谱,朝三暮四、口是心非,还总想用手里的把柄威胁、压榨、操纵她,脑震荡住院都不消停,得空就来电话吆三喝四叫她去医院照顾他,直到这几天和一个年轻护士打得火热,才没再频繁来电骚扰她。 她想好了,等她缓过劲儿来,想个办法把邱凌手里的把柄骗出来,然后送这个垃圾上西天。 她最想要的人是孟云鹤。 她曾无数次幻想亦兄亦父的孟云鹤爱她如命、宠她入骨,抱着她和她做欢喜事,直到双双相拥入眠…… 可惜,孟云鹤被高颜抢走了。 现在她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竟然只有认识不久的杜杰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就是那么奇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杜杰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和别人在一起不一样。 她可以放心大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会落人口实、授人以柄。 可能因为杜杰不像其他人那么贪淫好色、唯利是图,虽然杜杰也很贪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用才华征服这个世界,包括她的心。 可惜的是,她求了杜杰好几次,希望晚上他能陪着她,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如果有个医术高明、人品可靠的私人医生,晚上让他住隔壁,她就不会恐惧焦虑失眠,能安稳地休息了。 这一刻,石欢确定,古彬就是她要找的人。 就才是第三次见面,古彬就把她的症状说得一清二楚,她不服都不行。 石欢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和许多病患康复后送来的锦旗,对古彬的医术越发信赖,“行,钱不是问题。你要八万还要考虑一下,那我一个月给你十万,你不用考虑了,现在就收拾一下跟我走。我上班的时候,你给我当私人助理;下班回家的时候,你给我当私人医生。晚上睡我隔壁房间,随叫随到,行不行?” 古彬皱起眉头,一脸嫌弃,“随叫随到,我成什么了?我是有职业尊严的,而且我卖艺不卖身。”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晚上又失眠,你帮我调理一下,比如按摩,或者给我煎点儿药喝,我没要求你提供那方面的服务。” 石欢要怄死了,她年轻貌美,怎么杜杰和古彬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就那么差劲吗? “这样啊……”古彬犹豫不决,“我算算啊……我一个月少说也能接待十个患者,平均一个人我收两万……不行,我还是个赔的。你另请高明,我不能因为你做赔本的买卖。” “你……行吧,一个月二十万,你干不干?” 石欢虽然不差钱,但她惜财如命。 “就是,我女朋友诚心诚意想请你帮着治好病,你医者仁心,就帮她治几个月,等治好了,不耽误你继续营业滥收费。” 杜杰帮腔,像对古彬的做法很不满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石欢听到杜杰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由喜出望外,含情脉脉地看了杜杰。 杜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行吧,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杜律师的面子上,我不会答应你的。这样,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先预付一个月的诊金。” 古彬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石欢很爽快,立刻用手机微信扫码付了款。 古彬收了钱,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有条不紊地收拾听诊器、血压测量仪…… 诊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夏初九和楚湘凶神恶煞地横进来了。 “张古林,你他妈的把我们兄弟俩害得那么惨,你活得人模狗样的,不好这么着吧?我们兄弟手头紧,给钱,不给我们就赖这儿不走了,你哪儿也别想去!” 夏初九一拍桌子一瞪眼,脸上的刀疤无比狰狞。 杜杰一把把石欢扯到身后,“咱们走。” “看看怎么回事。” 石欢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胆小鬼。 杜杰有些急,小声催,“一看就是不善茬儿,咱们避着点儿。” “我刚付了钱的,张医生必须跟我走。” 石欢斩钉截铁。 正中下怀,杜杰暗喜,一脸戒备地看向夏初九和楚湘。 “你们俩个怎么找这儿来了,赶紧走,我又不欠你们的。我急着出诊,你们要是敢捣乱,我就报警。” 古彬没好气地说。 “哟呵,你还想翻脸不认人?我当初可是为你去杀的人,害的老子破相了不说,还被判了死刑。要不是老子在里面拼了命地表现,丢了半条命才出来了,你他妈就把老子害死了!” 夏初九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台心血管测量仪,紧接着抢前一步,把古彬刚刚收拾好的药包抢过去丢到了门外,“你不但要给钱,还得养活兄弟们一辈子,出个屁诊你出诊!” 古彬气坏了,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夏初九身手敏捷得像只猴子,长臂一伸一缩,就把古彬的手机抢了去,“啪”的一声把镶营业执照的镜框砸得粉碎,“你报警,报啊!” “夏九!你讲不讲理?当初我把那个人的病治好了,他不给钱,是你看不过眼自愿帮我出头的。我让你帮我去要钱,可我没让你杀人啊!你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