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郑画图“牺牲色相”智擒凶犯,高颜笑抽了,穷其所思,也想象不出当时画风有多魔性,庆贺之余又多有遗憾。 “严肃点儿!”郑画图忍笑绷脸,“回头不许告诉小军,让他知道了有损我的威严。” “呵呵呵……” 高颜连连点头。 “我也是急中生智,那种环境真不敢贸然动手。”郑画图瞅着孟云鹤也在一旁嘿嘿,翻了个白眼,“笑个屁啊!哥是影帝,出道即巅峰。” “哈哈……”孟云鹤满脑子都是郑画图搔首弄姿的模样,“你牛,服了。什么时候练的绝活儿?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招儿。” “还不是住院后遗症!”郑画图没好气地说,“成天看着些医生护士打情骂俏争风吃醋,再就姜尚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把我的阳刚之气都稀释得差不多了。唉,说起来都是泪啊……” 孟云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给你请功,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郑画图:“别光说好听的,你们俩的喜酒还欠着呢。” 孟云鹤:“这个跑不了,等案子结了马上。” 郑画图笑,“嗯,到时候整隆重点儿,可别像我当初草草了事,落半辈子埋怨。”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路杰来报告说罗东民缓过劲儿来了,能正常说话了,相关手续也办好了,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肖寒那边这段时间忙着调查那十一个电信诈骗犯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 高颜当仁不让,和路杰连夜审讯罗东民。 审讯进行不顺利。 罗东民开始装傻,一问三不知,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也没干,是个遵纪守法的大好人,平时在威盛集团主营陶瓷经销的售后部门工作,兢兢业业按时上下班,挣的都是辛苦钱。 面对高颜关于案情和询问,罗东民答非所问、避重就轻,十分油滑。 接着,他死乞白赖反客为主,一会儿指使路杰给他倒杯子,一会儿说嗓子呛坏了需要润喉糖,又说椅子太硬坐着腰不舒服,影响他正常思考和回答问题。 这还不算,这个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恶人对高颜恶语相向,倒冲着帅气的路杰挤眉弄眼穷骚情,动作下流厚颜无耻,变着花样故意挑衅。 路杰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想动手。 高颜稳坐如山,严正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儿,我们审讯过很多罪犯,像你这种心存侥幸态度恶劣的并不少。你别以为你这样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恰恰相反,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犯罪事实,审讯你是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切!吓唬谁啊?我什么也没干,交代什么?” 罗东民探着头,露出一口茶渍烟熏的黄牙,一双眯缝眼邪气横生,放肆地打量着高颜,“胸大,屁股翘,长得跟岳馨馨差不多,你也被许多男人上了吧?” 高颜知道他故意激怒自己,静若平湖地看着他,“你现在更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呵呵呵……” 罗东民摇头晃脑地笑了,一脸无所谓的神气。 孟云鹤在隔壁看着监控视频火大,黑着脸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 “哈喽宝贝儿,我们又见面了,想死我了。”罗东民舔着嘴唇,上下打量着孟云鹤,“你和那个宝贝儿各有秋千,回头咱们好好耍耍……” 罗东民说的“那个宝贝”自然指郑画图。 郑画图当即指着监控视频问候了罗东民的祖宗十八代。 审讯室里,孟云鹤冷冷盯着罗东民,慢腾腾坐在高颜身边的椅子上。 “呵,心疼她呀,不舍得给我耍?别傻了,我告诉你,别看她装得一本正经的,脱光了和那些出来卖的没什么区别……我当初要不是被一个臭婊子骗了,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儿。” 罗东民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语气轻佻,“你们别费劲了,我说了,我遵纪守法,什么也没干。你们不能因为我和男人泡澡就抓我吧?” 高颜相信孟云鹤的定力,但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 孟云鹤面如寒霜、眸光如刀,周身杀气凛然。 这是高颜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孟云鹤,明明平时那么亲近的人,此时却让她不寒而栗。 他散发出来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散开,审讯室的空气被冰冻了似的,沉实得令人窒息。 罗东民也感觉到了。 他晃了两晃,不知怎么就不敢晃了,不自觉地放下腿,挪了挪屁股挺直了上身。 “这就对了。坐正了,小心说话,省得以后后悔。” 孟云鹤慢条斯理地说,每个字都充满刀光剑影一样,让罗东民头皮发麻后背发冷。 罗东民心里不服,他连人都敢杀,还怕他? 可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怕了,而且那种恐惧直达心底,让他根本不敢与孟云鹤对视。 这一刻,罗东民肯定,这个小年轻不简单,说不定手上沾的血比他的还多。 不然的话,不可能这样的煞气…… “我……你们不能违法审讯!” 罗东民咽了口唾沫,给自己打气儿,“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得依法办案,不能刑讯逼供,也不能威胁和虐待我,否则我回头告诉你们!” 见高颜三人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全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罗东民有点儿慌了。 他不知道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自己为什么又怕又慌,说话都胸闷气短。 为了平复不安的心情,他继续强作镇静,“你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证明我杀了人,你们最多扣我四十八小时就得把我放了!” 见三人还是不说话,神色讥讽,罗东民心里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