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存疑,但高颜坚信孟云鹤人品贵重,丝毫没露出不解的神情。 路杰上次遭遇绑架,高颜和孟云鹤冒死相救,路杰对两人感恩戴德、无条件信任,也是神色自若。 罗东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高颜和路杰,对孟云鹤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和这两个搭档配合默契,应该不是头一次帮人渡劫吧?” “渡劫是挡天灾,你这是人祸。”孟云鹤一板一眼地说,“时间隔得有点儿长了,再加上我当时负责警戒,屋里的情况我不关心。不过我记得那天还有两个人在场,他们也动了手?” 之前看白蔡发来的视频,孟云鹤根据在视频里的凶手的手、腿和一掠而过的身影仔细观察和计数过,包括石欢在内,应该是八个人。 “你记少了一个。还有岳馨馨、孔四海和他的小情人张蕾。” 罗东民不疑有它,“岳馨馨就是前几天和王卫峰一起被烧死的那个,王紫东的老婆。那天本来是岳馨馨约孟云菲一起去洗浴中心,临时岳馨馨有事儿,孟云菲先到了会所,和我们几个聊了一会儿天,岳馨馨才去的。孟云菲发现温泉里那个冒牌货后,岳馨馨也看傻了眼,说这要是来个以假乱真,她可能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也就是这句话,让孟云菲有了危机感。” “孔四海是谁?我不记得他动过手。” 孟云鹤循循善诱。 “他后来没动过手,但前面他动过腿,我说的是第三条腿,嘿嘿……”罗东民猥琐地笑着,“那天我们发现那个冒牌货后,孟总的提议让我们兄弟几个觉得很刺激,就让岳馨馨去把那个冒牌货叫进会所和大家一起玩玩。岳馨馨很顺利地把人领了进来。看到孟总的时候,那个冒牌货吃惊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哈,李鬼碰上李逵了,她当场就吓傻了。” 罗东民说的“冒牌货”无疑就是真正的孟云菲。 她当时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石欢,当场惊怔是正常反应。 任何人突然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会吃惊,何况孟云菲是被同学岳馨馨领进了会所,见到她认识的段天雷、孔四海都在场,和那个女人都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那个冒牌货回过神儿来竟然问孟云菲是谁,孟云菲说她是孟云菲啊,反过来问她是谁。她怒气冲冲地说她才是孟云菲,问孟总为什么冒充她。当时我们都笑死了,觉得那个冒牌货胆子还真不小,还敢硬着头皮以假乱真。” 罗东民说,“她狗急跳墙的样子太好玩了,关键她还穿着泳衣,发怒的时候很性感,逗弄得段队长来了兴致,当场把她拖过来扒了,看她还敢不敢睁着眼说瞎话。她还真敢,被扒了还在骂人,孟总听得烦了,就给她喝了点儿东西……” 石欢给孟云菲喝的东西,肖寒当初尸检结果报告里有。 高颜记得很清楚,肖寒当时说,在死者的胃液和血液里,均检测有GHB成分,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麻醉药物,初尝有咸味,可溶于水或者饮料里,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抑制作用,俗称听话水。 这种伪装毒品会在几分钟的时间内,使人像醉酒一样知觉迟钝,心跳放缓,精神放松,逐渐丧失本能反应,直到昏睡不醒。 肖寒因此判断,死者生前先是在主动和人发生性关系,而后饮用了渗有药液的饮品,失去意识后遭受多次性侵。 孟云菲当天主动发生性关系的人现在无从得知,但她被石欢强行灌下听话水之后的遭遇,在罗东民这里得到了印证。 高颜心头火起,情难自抑。 那天的孟云菲突遭变故,处于怎样心惊肉跳和孤立无援的境地? 明知道自己被心怀叵测的人冒充了,被认识的一群男人冤屈着,百口莫辩不说,还要承受他们非人的凌辱、折磨和虐杀…… 石欢这个始作俑者怂恿一群别有用心的男人“嫉恶如仇、为民除害”,眼瞅着自己奸计得逞,成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目的,一定暗喜不已激动万分吧…… 那天的情景,完全黑白颠倒、善恶不分、天昏地暗,善良的孟云菲稀里糊涂被一群魔鬼算计了…… 但那群魔鬼里,只有石欢是清醒的,其他凶手都以为自己在主持正义? 不可能。 高颜想想都知道,不管是段天雷,还是王卫峰、林枫、董浩、孔四海、罗东民、岳馨馨,这些人有的大权在握,有的披着医师、富商、艺术家、教师的狼皮,其实骨子里全是品德不端、内心恶毒的人。 孟云菲在哭骂挣扎的过程中,这些人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心照不宣将错就错为所欲为,借此满足他们邪恶的欲望。 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把虐杀孟云菲的过程当成展示各自身手的游戏,直到把孟云菲活活害死…… 高颜紧咬牙关,极力压制着内心翻腾的怒火。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孟云鹤比她承受着更大的痛苦,可他仍然神色平静,好像罗东民讲述的案情与他毫无关系。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像要吃人似的。” 罗东民很敏感,高颜的情绪被他扑捉到了,警惕地看过来。 “别管她,女人嘛,同情心泛滥。” 孟云鹤替高颜打掩护,云淡风轻的样子,“罗东民,你刚才说孟云菲给那个冒牌货喝了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 “听话水啊。王卫峰的惯用伎俩,他玩妹子之前总喜欢给人家喝那东西,那天也是他的主意。孟云菲听了很高兴,立马冲了一杯给那个冒牌货灌下去了。没一会儿,那个冒牌货就不哭不闹了,听话得很。哥几个没忍住,挨个干了。孔四海那个胆小怕事的四眼鸡不敢,段队长和王卫峰笑话他,孔四海最终受不了激将法也干了,气得他那个女朋友发了疯,和我们几个挨个玩,再加上岳馨馨,那天他们挺尽兴……” 罗东民说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就我没干,压根儿一点儿想法没有。看着他们玩那个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