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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白氏得了责罚,便退出中厅,准备回海棠居。

走到院子中央,才发现皓月当空,真是好夜色。今儿个是十六,月亮正圆,月圆总是象征团圆的,将军和夫人也确实是回到了将军府,玄乙也见到了三年不见的爹爹。

只是这对她白木樨来说,算得团圆吗?

她看一会儿月亮,轻轻叹息一声,独自离开了。

委屈吗?委屈的。心里……疼吗?疼的。

可是人间情爱都是如此,不过一场愿赌服输而已,没什么好怨的。

白木樨身后的中厅里,李倾海并没有着急离开,他看着白木樨的背影,见她站定,好似赏了一会儿月亮,他的目光就也随她定了片刻。

待她终于走远了,他的茶也喝完了,便起身去找沈氏了。

另一边,玄乙回到海棠居,便在白氏卧房里焦急等待。

忍冬见她在房间里烦躁踱步,无奈摇头,安慰道:“姑娘别担心,将军不是说了吗?只是同姨娘讲几句话,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玄乙看了忍冬一眼,心想咱们忍冬说话啊,就是严谨,不是“不会有事”,而是“不会有大事”。

忍冬是陪李玄乙一起长大的丫头,只比玄乙大一岁,前世一直伺候玄乙,但因为性子内向,不怎么爱说话,玄乙待她并不如另外两个丫头亲厚。直到兵变之夜,有贼人闯入公主府想要轻薄玄乙,便是忍冬以身护主,保得玄乙最后的清白,却也白白葬送一条性命。

重生之后玄乙对忍冬是一等一的好,甚至在选丫头的的时候只留了她一个。但这丫头性子实在太闷了些,不管玄乙如何亲亲抱抱贴一贴,她都是一脸“小姐请自重”的表情,搞得玄乙活像一个追求漂亮姑娘但不得其法的失意浪子。

玄乙转头看忍冬一眼,这个小丫头正端端正正站在一旁,表情淡然得活佛转世一般。

玄乙忍不住感叹,有时候她是真的很羡慕忍冬,忍冬这种与生俱来的淡定心态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忍冬含的说不定是舍利子。

忍冬注意到玄乙正满目苍凉望着她,她便也回以玄乙一个普度众生的眼神。

玄乙觉得这眼神一点都不治愈,反而很致郁,不忍再看,便扭过头来,暗中啐一句“算了……”。

正在此时,白氏回来了,玄乙赶紧迎上去,扑到白氏怀里:“娘亲,你怎得回来得这样晚?”

白氏拍拍女儿的背:“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爹爹同我说了几句话。”

“今天我要跟娘亲一起睡。”玄乙撒娇道。

“好~”白氏柔声回答。

玄乙今晚吃得饱,加之年纪小总是更贪睡一些,躺在白氏怀里,白氏轻轻柔柔念两句童谣给她听,玄乙便睡着了。

……

又是那个梦,那一夜她被困在公主府,听到院墙之外马蹄铮铮,刀剑嘶吼,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血流成河这件事,是可以听得到的。

她知道陈天忌心中有火,她知道他想封侯拜相,她也知道他为了他的理想投靠了安王。而安王是这一夜兵变的主角,他们要杀的,是皇帝,是太子。而皇帝是她的姑父,也是义父,太子是她的亲表哥。

他们要杀的,或许不只有皇帝和太子,还有挡在安王问鼎之路上的绊脚石——长策将军府中的她的父母亲人。

她不想父母出事,她也……也不想陈天忌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玄乙,小玄乙……”梦中的李玄乙听见有人叫她。

她在公主府的院子里四处寻找这一道声音,可走遍了院子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玄乙……我在这儿……在这儿……”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玄乙仓惶中微微低头,便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呲着牙对着她笑:“玄乙,猜猜我是谁?”

“啊啊啊!不!不要!”梦里的玄乙吓得失声惊叫起来,可现实中的李玄乙并未出声,只是紧紧抓着被子,额头遍布汗珠。

不一会儿,李玄乙终于挣扎地醒过来。

玄乙摸着自己的心脏,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转头一看,发现白氏正在桌案前秉烛专注写一些什么。

正在困惑着,玄乙隐隐听到了京城打更人的更漏声,已经四更天了,娘亲还不睡吗……

玄乙自己爬下床,朝白氏走过去。

白氏这才发现女儿:“怎么了玄乙?怎么醒了?”

玄乙走到白氏身边,看了一眼桌子上娘亲誊写的东西,原来她正在抄《女则》和《女戒》。

玄乙心里顿时一堵,谁闲着没事儿抄这玩意儿啊,不用问也知道是父亲责罚娘亲了。

“娘亲为什么要抄这些东西?”玄乙知道白氏一定会给李倾海打掩护,索性一问到底:“父亲为什么要责罚娘亲?”

“没什么,娘亲说错了话,一点小事而已。”

抄《女则》、《女戒》这种惩罚,在内宅里已经算是比较严重的了,仅次于休书一封、家法和禁足,怎会是一桩小事。

玄乙不依不饶:“娘亲说话我都在的,没有说错什么呀。”

“真的没什么,只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白木樨还是竭力安抚女儿,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玄乙,你是从哪里听说你爹爹和夫人青梅竹马的?”

玄乙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原来白氏受罚,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言语不当。

她心头难受,但还是强迫自己平静应答白氏的话:“出去玩的时候听一些大臣叔伯说的,娘亲,他们说得不对吗?”

白氏看着玄乙,并未怀疑她这句解释。这丫头小时候长得瓷娃娃一般,太子殿下很是疼爱这个小表妹,经常带着玄乙出去玩,玄乙又喜欢热闹,彼时确实参加了一些京中子弟的宴会。可自打她八岁出去玩从假山上摔下来,生了那场大病,便再也不爱出门了,算到今天都三年多了。三年多之前听来的闲话,这孩子居然还记得。

见白氏没有起疑,玄乙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白木樨,咬了咬牙,问了一句她自打重生以来就很想问的问题:“娘亲,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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