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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1 / 2)

上元宫宴第二日,阳光明媚,天气也不似年前那样寒冷,有丝丝转暖的迹象。

玄乙在廊下支了个桌子,搬了一把藤椅,学着风静子的样子围炉煮茶,还在炉子上摆了栗子、地瓜、柿子还有小芋头。

午后阳光斜照,刚好能洒到她身上,别提多惬意。

“忍冬,来坐。”玄乙招呼忍冬。

忍冬摇了摇头:“小姐,这是宫里,不比家中。”

玄乙撇了撇嘴,忍冬最是小心,总怕她在宫中落了别人把柄,受到责罚。

因知道忍冬是为自己好,所以玄乙也不强求。

玄乙将大壮抱在怀里,翘起二郎腿,眯起了眼睛,畅想几个月后的生活。

再有几个月,过了十五岁生日,办了及笄礼,她就可以出宫了。

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想再回太平书院读两年书。

年节回家的时候,后爹也说了,想给她几件铺子打理。其中就有她最感兴趣的丹青文玩铺子和点心铺子。她本也有意跟着后爹学做生意。

还有还有,刘逢生刘先生对她的画作很满意,这两年也来了不少书信指点她,还给她引荐了两位书局老板。她前些日子还给最近珞城最热的话本子《王爷且慢》画了几幅小像,其中一家书局老板一眼看中,将这些小像做了这本书最新修订版的章节图。而且还给她寄了一本尚未出版的话本子的手稿——《将军,小心夫人》,讲了包办婚姻下将军和世家小姐斗智斗勇先婚后爱的故事。希望玄乙能将全文画成绘本,价钱好说。

本来玄乙对它没什么灵感的,可昨儿个看了哥哥和孟桃,她突然就文思如尿崩了。可见这笔小钱钱命里就是她的。

“呵呵呵呵呵呵……”想到这里,玄乙不禁笑出了声。

可笑着笑着,她便笑不出来了,她又想起鸿鹄要去南境打仗。

而且先前孟桃姐姐拒绝过哥哥,还将话说得那样狠,天底下的男子有没有别的强项不好说,自尊心往往都是很强的,他俩婚是婚了,能爱吗……

万一夫妻两个闹矛盾,她肯定是要无脑站边孟桃的,又是没完没了的家长里短……

不行,等她出宫了,还是要半工半读,抓紧时间赚钱,钱攒够了,就带着忍冬青稞还有大壮周游大衡,京城里的事眼不见为净最好。

玄乙优哉游哉规划未来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壮认生,见有人来了,一下子从玄乙腿上跳下来,玄乙看着来人,知道是蔡嬷嬷手下的得力丫鬟铃音。

“何事这样急躁?”

“三小姐!东宫出事了!太子妃……孩子……可能不好了!”铃音颤巍巍说道。

“不可能!”玄乙霍然站起,连忙披了衣裳往东宫走。

怎么可能……昨天太子妃早早回了东宫,尚食局膳房送的膳食每一道的食材配方她都提前给杨老爷子过目过,确定了对胎儿没有伤害,才让御厨开始做的。做好之后,她更是让蔡嬷嬷和忍冬一道一道看了的,蔡嬷嬷是皇后的心腹,忍冬做事也仔细,膳食绝不可能有问题。

中间陛下赐了三道菜,两荤一素,这三道菜是席上本身就有的,为防万一,宴会结束她也给杨府送了信,杨老爷子今天晌午就回了消息,说这三道菜里的荤菜虽然有些太补,但对胎儿康健是无虞的。

而且之前每七日太医院都会给太子妃问脉,都没什么事,太子妃如今也不怎么害喜了,气色也不错,肚子也日渐大了起来。

本来安安稳稳的一胎,怎的说不行就不行了。

玄乙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妃暖阁的房门紧闭,陛下和皇后握着彼此的手在外头坐着,时不时焦急地朝里头望,太子更是急得在廊下来回转悠。

暖阁里太子妃的痛呼声越来越激烈,太子听着更加焦躁,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拍大腿。

玄乙见太阳西沉,夕烧渐盛,与蔡嬷嬷对视一眼,转头对铃音说道:“去尚食局传令,所有人今日不得离宫,尚食局一切食材不得挪动,违令者必有重罚。将昨日做菜布菜的御厨和宫人分别看押,以待问话。”

“是。”

太子妃的呼喊时弱时强,足足喊了半个时辰有余。

夜幕初初降临,三位太医抹着额头的汗出来,浑身哆嗦地跪到陛下和皇后跟前:“陛下,皇后,臣等无能。太子妃这一胎,出血太过迅猛……保不住了。”

陛下龙颜大怒,恨不得将楠木椅子的把手拍断:“为何保不住!总得有个原因!”

“启禀……启禀陛下,太子妃所出之血来势汹汹,但颜色暗沉,凝结成块,目前只能断言,大致昨日女子胞就已经受损,只是今日才发作起来,原因……原因尚未可知。”白胡子太医结结巴巴说到这,就再也说不下去。

太医院掌院倒是个沉稳的:“从脉象看,胎儿已经死于太子妃腹中,但胎儿已经六月,只能让太子妃将死胎产下,通过胎儿形貌,或可断定胎儿死因。”

掌院说道此处,还不等陛下皇后反应,两个稳婆也踉跄着走出来:“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妃没力气了,胎儿还未入盆骨……怕是要出不来,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啊!”

太子听闻此言,蹲在暖阁外抱头痛哭,皇后也绝望落泪。

太医院掌院狠狠磕了头:“陛下,京中名医杨念恩乃是神医圣手,曾于琴洲、浣州各地为难产妇人剖腹取子,母子平安之例甚多,请陛下下旨,宣杨念恩进宫。”

“剖腹……取子……”陛下喃喃。

这种法子,闻所未闻,而且一听就很是凶险,乃至陛下和皇后都愣了神。

前世太子妃小产,玄乙虽在宫中,但她彼时只是侍疾,同皇后关系远不如今生亲厚,故而对这件事也只是听闻,未曾亲眼见证。

如今眼睁睁看着太子妃这般痛苦,又联想起前世,她同陈天忌也有个没缘分的孩子。彼时她也是极疼的。

玄乙那时已经活得没什么意思,陈天忌不爱她,公主府里的几个丫鬟除了忍冬都惦记陈天忌的床榻,她同忍冬的感情也远不如现在深,府里连一个同她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至于娘家,她不想让娘亲为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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